&&&&就把你那满头绿毛给我染回来!”
宋晏耷拉着脑袋坐下,嘀嘀咕咕地:“惊蛰叔还染红的呢,我染绿的怎么了,要想生活过得去,就得头上带点绿……”
宋余杭捅了一下他的胳膊,往他碗里夹菜:“吃饭。”
林喜看着面前这么多人,犹豫半晌,还是放下筷子,心一狠把录取通知书也掏了出来。
“妈,我也考上了。”
林厌喜出望外:“你也考上了?哪里?北京电影学院吗?”
她已经做起了以后有个大明星女儿的梦。
林喜把录取通知书往她手里一塞,仿佛怕被打一样缩了回来:“中国人民公安大学侦查学系。”
林厌面部表情管理今晚第三次崩塌了。
旁边椅子动了动,宋余杭赶在她发飙之前把人抱了起来往卧室走,远离战场。
林厌手里还拿着筷子咆哮:“宋余杭你放我下来!她学什么不好去学侦查学,将来又当警察,把命悬在裤腰带上天天不着家!”
“哎呀好啦,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选择了,你我都是警察,危险是危险,好好习武,保护好自己就得了。”
“你是不是她妈?那双拳能打的过四手吗?毒贩有多奸诈狡猾心狠手辣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
房门关上,两个人声息渐止。
宋余杭又探出一个脑袋来:“妈,嫂子,梁实,小唯,你们先吃,我们一会就来。”
“宋余杭!”林厌刚喊了一句,就被人捂住了嘴巴,推到了床上。
“唔……”
几个小辈看着又关得严实合缝的门面面相觑,嘴角抽了抽。
都几十年了,你们不腻吗?
林喜浑身一个激灵,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季景行轻咳一声,从盘子里夹菜:“吃饭,吃饭啊,尝尝我们小喜的手艺。”
一屋子人好似才回过神来,有说有笑地吃饭,宋晏一张小嘴甜得很,一口一个“奶奶”,一个一口“舅妈”直哄得两个人喜笑颜开。
“奶奶,您好好保重身体,等过两年,我接您去北京玩。”
“舅妈,您还是这么年轻漂亮,等过两年我姐也结婚了,给您生个大胖小子,您就是史上最年轻的外婆了。”
林喜则每次都要不咸不淡挖苦他:“就你,自己能在北京站住脚就不错了。舅妈,别理他,他见着七八十岁的老太太也夸人家年轻漂亮。”
“嘿,我说你,林喜,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没大没小,叫姐!”
两个人唇枪舌战,你来我往,好不热闹,直逗得全家人哈哈大笑。
宋晏和林喜小时候在季景行家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和小唯关系也很好,因此倒是没什么避讳的,宋晏好奇道。
“姐,上次问你,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吗?怎么不带回来啊?”
一屋子人又把视线齐刷刷地投向了小唯。
季唯一笑笑,拿刀叉切着盘子里的牛排:“分了呗。”
“为啥啊?我记得他条件不是很好吗?”林喜也住了筷子。
“他说我是双,接受不了我和女生上床。”
季景行一口汤还没咽下去,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咳嗽。
“季唯一,好的不学学坏的,你跟着林厌都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季唯一叹气:“唉,妈,成年人了,自由恋爱,只要不违背他人意志,不伤害别人,有权利选择过怎样的生活,和谁在一起。”
“我……”季景行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差点没上来,梁实赶忙替她夹菜顺气。
“吃饭吃饭,孩子大了,你管她的呢,我相信小唯有自己的分寸。”
几个人吃到一半,宋余杭才又拉着林厌出来吃生日蛋糕吹蜡烛。
“妈,许个愿吧。”
两孩子把蛋糕举到了她眼前。
宋余杭关了灯,林厌看着面前这一张张含笑看着她的脸,眼眶微微湿润了。
何其有幸,她从前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没有根的人,直到遇见宋余杭才明白,原来她不是没有根,是没有土壤。
宋余杭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忠贞爱意浇灌了她的土壤,使贫瘠的土地里也长出了苍天大树,在有了宋晏和林喜两姐弟之后,这棵树愈发枝繁叶茂了。
他们都是她的根,是她的家人。
林厌在生日歌里轻轻阖上了眸子,默念:林喜、宋晏岁岁平安,事业有成。
妈,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季景行和梁实白头偕老,万事胜意。
小唯早日找到知心人。
至于她和宋余杭……
好像许的愿望有点多了。
林厌睁开眼,看着她笑,瞳仁在黑暗里也亮晶晶的。
宋余杭俯身过去,在她额头印下一吻:“生日快乐,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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