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都不愿耗在无用之处。
但她还是得说,否则就该厉青凝问她了。
鲜钰又问:“见他做什么。”
“问他一些事。”厉青凝缓声道。
鲜钰连忙又道:“何事?”
“那人姓郭,旧时跟在凤咸王身侧,可惜后来瘸了一条腿,之后不久就回了都城,不再为凤咸王效命。”厉青凝蹙眉道。
她顿了一下,接着说:“我去寻他,是想问凤咸王的亲兵究竟有几人,那些人的名姓,及如今那些人是不是在凤咸城中。”
鲜钰微微颔首,大致猜得到厉青凝的用意。
厉青凝见她依旧不多说话,只好道:“回去再同你细说。”
鲜钰又点了一下头,往常她连坐姿都懒散无比,如今倒坐得挺端正,怎么看也是有情绪的模样。
四处静得很,月华如水,长街上昏暗一片。
步辇被施了术法,寻常人看不见抬辇的人和坐在其上的人,此时若是打更人碰巧路过,只会觉得身侧忽有风过,却什么也瞧不见。
厉青凝微微侧过头,那幅度甚微,虽已转动了眼眸,可依旧看不大清楚鲜钰面上的神情。
她缓缓往后靠了一下,这一往后,就看见鲜钰的脖颈上似乎沾了什么。
厉青凝微微蹙起眉,再一细看,才发觉那素白的脖子上并非沾了什么脏东西,而是留下了几个几个指印。
是被人掐出来的。
这是谁做的?
厉青凝将手伸了过去,将自己的手指恰好贴在了那指印上。
果真是指印。
许是夜里凉,厉青凝的手也冷得很。被这手一碰,鲜钰打了个寒颤,回头就朝身侧的玄衣人看去。
厉青凝面色如霜,方才的柔和一扫而光,这才意识到,鲜钰兴许瞒了她什么。
难怪踟躇不前,难怪连话也不多说,分明是怕她知道什么。
鲜钰心下一惊,待被厉青凝摸了脖子,她才回想到,在山上时,她是被泊云掐了脖子的。
那时她不甚在意,也不知有没有留下痕迹。
此时厉青凝的手覆得正好,让她恍然想起那被掐住脖颈的感觉来。
“冷。”鲜钰下意识便道。
说完,她拨开厉青凝的手,抬起双臂,将自己的脖子给捂住了。
话音刚落,她只觉后背一重,还暖洋洋的。
厉青凝一只手从她的身后绕到她身前,似揽着她的肩一般,可却并非揽着她,而是为她系上了披风的系带。
鲜钰浑身一僵,心道,人之将死,其膳也丰,厉青凝这是要先善待她一番,然后就要将酷刑送上了。
阳宁宫里,白涂依旧蹲在石桌上,虽中途去寻了些吃的,但吃完还是回到了原处。
他心里念着鲜钰叮嘱他的事,故而也不好寻个地儿睡去,这一蹲就蹲到了夜里。
在成了兔子后,他极其容易困倦,蹲得昏昏欲睡的,心道厉青凝怎还不回来。
他都想好,若是厉青凝问起,他该如何应对了。
可厉青凝却就是不回来,竟和鲜钰一般没了踪影。
白涂暗忖,这两人莫不是双宿双飞了?
他愣了一瞬,不可胡乱猜想,否则定会晚节不保。
又要睡着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丁点声音,他两耳一动,登时清醒了过来。
可那两人怎么好像一齐回来了?
待几人进了门,白涂确认,他未昏头,鲜钰确实和那长公主一齐回来了。
这就怪了,说好了不能让厉青凝知道她出宫的事,怎这人还将自己送到厉青凝面前去了?
鲜钰进了门,侧头睨了白涂一眼,径直就往寝屋的方向走去。
后边,厉青凝停下了脚步,回头朝芳心看去,淡淡道:“名册上除了最后四人外,其余人都是凤咸城人,后四人由前到后,分别生于多福镇、咏城、榴圩、金胄山,其后在甲袁镇、风降镇、珑洲和下川洲住过,随后才去了凤咸城。”
芳心连忙颔首,“只需查这些人如今身在何处?”
“不错。”厉青凝冷声道:“修士不好查,可若是寻常人,定能查得到个大概。”
芳心应了声,又听见厉青凝道:“此事尽快去办,让暗影速速将消息报来。”
说完后,厉青凝也朝寝屋走去,打开门便进了屋。
屋里,鲜钰早就脱了披风,坐在桌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只可惜她的思绪被那一阵开门声打断了,闻声便朝进门的冷面长公主看去。
厉青凝微微抿着唇一言不发,面色冷如霜雪。
她这副模样,鲜钰早就见多了,虽习以为常,可仍是有些不安。
鲜钰心道,她可能真是不见厉青凝不落泪,在外多威风,怎进了这屋就忍不住软下了棱角。
她图什么,还不是图厉青凝对她面冷心热,图厉青凝的好姿色,图厉青凝怕极了她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