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花。”鲜钰忍不住又问。
“桃。”厉青凝又抬起了笔毫,在另一处又轻手画下了一笔。
鲜钰心神一颤,心道厉青凝莫不是又想起了什么。
她肩膀上痒得很,时不时便被那笔毫碰上几下,而厉青凝落笔又极轻,像是她的肩膀是什么上好的纸一般,若是不小心一些,便会将纸毁了。
落笔一轻,她的心思又更旖旎了,忍不住便往别处想。
厉青凝仍在画,笔毫沿着她的肩缓缓往背上划下了一道。
是枝杆,厉青凝果真在她的肩背上画了花。
“殿下是不是又想起什么了。”鲜钰在水中站着动也不动。
厉青凝未说话,那张清冷的脸都快贴到鲜钰背上了,在画了一笔后,她又回头去蘸了染料,继而又慢悠悠地画起。
鲜钰又道:“殿下莫不是担心起,我又要去找别人来刺下一枝桃花了。”
那语气似笑非笑的,却也只随口一提。
然而,她话音刚落,厉青凝便停下了动作。
鲜钰心道,难不成被她说准了?
久久,厉青凝才淡淡地“嗯”了一声。
鲜钰心一颤,面上戏耍般的笑意收敛了些许,“可前世我背上的桃枝是用针刺出来的,殿下这桃枝却是画的。”
厉青凝又垂下眼眸,沾了水的发梢扫在了鲜钰素白的背上,她冷声道:“雕青甚疼。”
“比之别的伤痛,仿若虫叮。”鲜钰道。
厉青凝又沾上了桃红的染料,将笔毫落在了鲜钰的背上,只消数笔又画出了一朵桃花来,连花心也点了出来。
她淡淡道:“刺在你背上,你又怎看得见,可我却是每回都能看见的,你能将那疼痛忘了,可我……”
厉青凝顿了一下,又道:“每回看见,皆会想起,刺出这么一大片桃枝,该有多疼痛难忍。”
鲜钰肩背一僵,又缓缓松懈了一下,心道,厉青凝是在疼她。
是在心疼她。
“这染料只能留五日,五日后颜色便会褪尽,往后就别再念着刺什么桃枝了。”厉青凝抬起笔毫,又落下了数点桃红的痕迹,远看似是飘落的桃瓣一般。
鲜钰抬手,将后背的发尽数揽到了身前,她微微弯下腰,背且瘦且白,甚是好看。
厉青凝微微张开唇,只觉气息灼热了许多,可她却不能颤了手,匆匆又蘸了染料,画下了最后几笔。
在将羊毫放下之后,她才小心地将手落在了桃枝边上,将唇凑近了些许,缓缓将其吹干。
这么一吹,那气息也落在了鲜钰的背上。
虽比不得池中冒出的热气那么烫,却也能让她额上冒汗。
与水池里冒出的热气相比,那气息还略显凉了,突兀得令她无法忽略。
鲜钰却依旧弯着腰不动,问道:“好了么。”
“快了。”身后传来厉青凝的声音。
过了许久,鲜钰又问:“好了么。”
厉青凝动了动手腕,指腹朝鲜钰背上那桃红的颜色抹了过去。
力道不轻不重的,颜色却未被抹开半分,依旧艳得很。
鲜钰忽地潜入了水中,花池中陡然少了个人。
厉青凝蹙起眉,也不知这人在闹什么。
她刚要开口的时候,身后的哗啦一声响起,回过身,只见鲜钰从水底钻了出来。
鲜钰红裳褪至腰间,那素白的脸上、肩上、手臂上皆贴了些许朱红的花瓣来。
不少朱红的花贴在了她身上,比那一席红裳并不逊色多少。
厉青凝淡声道:“别动。”
鲜钰但笑不语,还真站着不动了。
她看着厉青凝倾身向前,将唇落在了她的脸上和肩上,又缓缓往下,用唇将那朱红的花瓣一片片地衔起。
翌日在寝屋里醒来,鲜钰连手指都不想动上一动。
她将头蒙在锦被之中,又觉得渴得厉害。
身侧无人,厉青凝早早便到元正殿去了。
过了许久,门被推开,又似听见了水流的声响。
蒙头的锦被被缓缓扯开,一个人影将床榻前的光遮了大半。
鲜钰只觉眼皮重得很,连眼都不大想睁开,可耳边却传来的厉青凝的声音。
厉青凝捧着茶盏,淡淡道:“莫不是还要将水喂到你嘴边。”
鲜钰忽地睁眼,难以置信地朝床榻边上站着的人望去,却见厉青凝一脸冷淡,似是未说什么了不得的话一般。
她抿着唇未说话,眼眸微微一转,朝厉青凝手里的茶盏看去,只见里边盛着的确实是水,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坐起身喝了两口水,她才道:“今日怎这么早就回来了。”
厉青凝道:“在金麟宫未待多久,陛下已不大看得清人了,也听不清声音,同他说不了什么了。”
鲜钰怔了一瞬,未料到短短数日,厉载誉竟变成了这副模样,“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