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过得下去的。”
蓝姗沉默了片刻, 才说, “其实我不太赞成你这么做。他们不知道也就算了, 一旦知道你做的事,就会像牛皮糖一样黏上来,我们的日子就不能再像现在这么安稳了。但我也知道你的想法,如果你想好了, 就去做吧。”
“道理我都懂,就是放不下。”陈悠然说,“一想到他们将来会有多得意,我心里就烧着一把火。要是不发出来,我就要被烧死了。阿树,你会觉得我睚眦必报,冷血无情吗?”
“那倒不至于。”蓝姗笑了起来。
扪心自问,要是蓝大成和侯阿彩有这种前程, 她难道就能高高兴兴地接受吗?
只不过是因为那两人没有陈伯平这样的条件, 所以也很难起来。
人心都是肉长的,会痛, 当然也会恨。法律没办法惩罚不负责任的父母,报应一时也报不到他们头上,那就只能自己为自己主持正义了。别人或许会不理解, 但她还不知道陈悠然是什么样的人吗?
只要不沉浸在仇恨之中,本末倒置,连自己的日子都不过了,出口气也好。
她在沙发上坐下来,“说说你的计划。”也帮不上别的忙,只好替她查漏补缺了。
没有反对,而是问她的计划,陈悠然眼睛一亮,紧紧盯着蓝姗,“跟我们合作的天成货运最近正在四处拉投资,想一步到位,抢占市场。他们和小公司不一样,本身已经有了规模,也有经验。只要添上车子和人手,立刻就能投入到运营之中去。一旦占据大部分市场,剩下的小公司就只能喝口汤了。”
她也不打算赶尽杀绝,因为陈伯平一旦走到绝路,没准就会想起他两个已经成年的女儿来。不打听还好,一旦打听到她现在也算事业有成,只怕又会有麻烦。
就让他安安生生待在云县,过他安安稳稳的日子就好。
“可是你没钱投资吧。”蓝姗说。
想法是很不错,但要达到陈悠然的要求,怎么也要几百万扔进去才能听见个响吧?她们全副身家加起来也不知有没有……
这么想着,蓝姗脑海中忽然一道灵光闪过,她惊愕地坐直了身体,紧盯着陈悠然,“你想……贷款。”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把陈悠然这全副身家抵押下去,从银行拿到一笔贷款,应该勉强能填进这个窟窿。
蓝姗虽然已经长进了很多,但骨子里还是保留着一点小民的意识,赞成有多大的肚子端多大的碗,对这种提前透支的做法总是心有疑虑。这么大一笔贷款,光是每年要还的利息就不是一笔小数目。
有十几家店撑着,暂时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资金链环环相扣,一旦哪里出了问题,立刻就会断掉,彻底崩盘。
这又是陈悠然和蓝姗最大的不同了。蓝姗看似有决断,但其实只会在自己有把握的事情上冒险,倒是陈悠然,脑子灵胆子大,一不小心就会弄出这种事情来。
但这也是她的好处,敢想敢干。
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申请破产,回到过去的日子。但相信有了之前的经验,陈悠然想东山再起也不难。何况蓝姗自己还有手艺,总不会饿死。既然如此,有什么好怕的?
倒是陈悠然自己,被蓝姗点破,她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身体,但很快就放松下来,靠回沙发上,轻轻叹气,“是这个打算,但太冒险了,我也没想好为了报复他把家底都赔进去值不值得。”
“其实你明知道后果还不想放弃,也就应该有答案了。”蓝姗说,“把家底都赔进去很可怕么?最多是从头再来,你才多大,大不了再花三年创业。”
二十二岁,大部分人在这个年纪不过才大学毕业。
何况还未必会输。
听到她这么说,陈悠然反而吃惊了。她转过头认真地打量蓝姗,“这倒不像你会说的话了,我以为你会劝我谨慎一点。”
“但那就不是你了。”蓝姗说,“任何投资都是有风险的,但你并没有被仇恨蒙蔽双眼,打算把所有钱拿去扔水里玩不是吗?物流行业前景广阔,本身就很值得投资,这就够了,我们要做的只是风险把控。”
陈悠然豁然开朗。
“对啊!”她一巴掌拍在蓝姗身上,似乎想凑过来抱一下她,又有所顾虑,只能反复拍着她的肩,感叹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又不是败家!到底是读书人脑子灵活,比不了比不了。”
她之前钻了牛角尖,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但总觉得是以一己之私把其他人都放在了危险的处境上,一旦失败,大家都要跟着吃苦。她自己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也是打算清醒一下脑子,毕竟等蓝姗和陈嫣然回来,这事也该有个定论了。
但蓝姗将之定位在投资上,这种心理压力立刻降低了很多。
单以货运物流行业的发展前景来看,投资回报率相当丰厚,本身就值得冒险。
蓝姗侧头看了看陈悠然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她拍也不是拍靠近她的这边,而是另一侧。拍完了手也不收回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