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树如何了?”
说完,主仆二人相视一笑,倒有几分心领神会的默契。
钱源半打趣地回道:“主人还不知道春树么?他可是咱们四方钱庄出了名的貔貅兽,只进不出的。听说主家又要支银子,春树气得直跳脚,直说要来找主人理论一番呢。但是他也能猜到主人支银子所为何事,春树的脸上虽然顶了黥,但心里头啊……怀揣着天下呢,朝廷没银子,淮南灾民遍地他岂会坐视不理?若是没有春树,小人也不能这么快就筹到银子,这些主子先应急,剩下的应该很快就到。虽然外头不景气,但咱们四方钱庄家大业大,估么着怎么也能再筹措出八百万两来。”
这个数字远远超出了齐颜的预估,真是不当家不知情,齐颜还以为钱庄之前给朝廷捐了那么多,这次能在拿出个两三百万就不错了。
齐颜:“不必了,我这阵子也派人考察了一番,淮南的底子好,许多材料可以就地取材,帮百姓重建房子的人力也是不用银子的,这两百万两足够了,让春树不用着急,再备个百万估么着也就足够了。”
钱源:“是。”
齐颜又与钱源说了一阵,见他的眼睛直往钱通的身上飘,知道他爱子之心,就让钱家父子一同退下了。
前几日刑部官员已经把那十位官员定了罪,银子到了也该进行下一步了。
那十人中有几人的情节较轻,认错良好,所以判了抄没家产,革职流放、另外几人则是斩监候。
齐颜裁纸研磨书写起来……
京城。
南宫静女收到了两封家书,一封来自幽州,另外一封来自灼华公主的封地,南宫素女说:因为刚回幽州没多久,又值国丧守制不能大办新年,所以今年过年就不回京城了,在信中给南宫静女请了安,又感谢她对上官福的照顾。
南宫姝女也在信中表示刚回封地,想多陪陪母亲,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能和母亲单独过个年,所以今年不回来了,问陛下的安。
南宫静女看完这两封信,起身绕出了奏折堆积成山的御案,来到窗边推开了窗子。
一阵寒风袭来,南宫静女头脑清醒了不少,心中却难掩寂落。
这是自己登上帝位的第一个春节,也是她第一次没有家人相伴的春节。
两位姐姐不能回京在南宫静女的意料之中,但齐颜不在,却不是南宫静女的计划。
算一算齐颜不过才走了两个月,对自己来说却像是过了两年,从前看到书中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总是觉得好笑又矫情,如今轮到自己体会个中滋味,才算真的明白。
自成亲以来也不是没和齐颜分别过,只是那时自己身边围了很多人,即便是思念也不会那么刻骨而清晰,如今偌大的内廷只剩自己……这颗心呐,空落落的。
特别是知晓了齐颜女子的身份后,从最开始的迷茫又不知所措,到现在心中生出了一股从未有过的疼惜,对方和自己同样都是女子呢,淮南洪灾刚过也不知吃的有没有?穿的暖不暖?
还有她的身体……自己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了。
随行的御医有没有按时给她煎药?滋补的御膳都按时做了吗?叮嘱她吃了没有?
一想到齐颜的身子,南宫静女便只剩下了心疼。
“笃笃笃。”
繁星:“陛下,御膳房熬了粥,您都操劳了两个时辰了,歇一歇吃点东西吧。”
南宫静女本想打发了繁星,但一想到自己如此担忧齐颜的身体,想必对方也是一样的,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才行。
南宫静女:“进来吧。”
繁星很守规矩,将碗放在小几上就离开了,全程都没有抬眼。
南宫静女关上窗走了过去,看到御碗里装着满的是一碗红豆粥,颗颗满宝泛着晶莹的光泽,愣了神。
她端着碗坐回到御案后,忍不住提笔写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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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后一别两宽
春节的帷幕缓缓拉开,承启元年正悄然离去,承启二年来了。
按照律例从春节那天起至上元节,渭国各地士农工商皆休年假,就连刑部里的犯人在这个期间也是不发落的。
但是……城墙南边的钟鼓楼却在这个期间响同时响起,这是召集全城居民的号角。
城墙上齐颜和杜仲以及京城来的一批官员已经就位,城墙下跪着十五名犯人穿着囚衣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在官兵们的指引下,城内的居民很快聚集到城墙下,包括之前前来自首尚未安置的那些人都来了。
杜仲看了看城下黑压压的人群,对齐颜说道:“殿下,看这个数量城中百姓应该是绝大部分都到了。”
齐颜点了点头,来到城郭前的缺口处,从袖口里拿出一卷手书,朗声读道:“经查,城下十五人滥用职权,以权谋私。趁天灾之际大发黑心财,贪墨赈济款,赈济粮、折合现银达三十万两,不仅私自克扣赈灾粥,还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