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人,也难得这天地间有一位如此善良的姑娘会记挂自己的安危。
齐颜将目光从南宫静女的身上收回,整理思绪,对着谷若兰如老友般淡淡一笑。
谷若兰怔了怔,她之前从未见过齐颜的笑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
齐颜:“有劳挂牵,若兰姑娘别来无恙?”
谷若兰的脸一红,她是粗人从未被人这么文绉绉地问候过,支吾了两声,点了点头。
谷若兰:“我还以为你不在了呢……”
齐颜:“我一切都好,个中细节……”说着,齐颜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南宫静女,后者会意,考虑须臾后点了点头。
齐颜:“其中细节,我晚一些再同你一一道明。”
谷若兰也不是笨人,虽然不懂朝廷的事情,但也知道这里面有平常百姓不应该知道的秘密,于是摆了摆手:“不用了,我知道你平安无事就行了,那天……吓死我了。”
一言出,南宫静女和齐颜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笑容,这样一个简单善良的姑娘,很难不让人心生好感。
齐颜收敛了笑容,郑重说道:“之前承蒙若兰姑娘的数次相救,若不嫌弃……可愿与我义结金兰?”
谷若兰愣住了,南宫静女也有些意外,不过很快便释然了。
南宫静女望着齐颜,眼中闪动这莹莹光泽,柔软又温暖,齐颜所思所想自己怎会不知?
这人,不想让自己多心,又不愿委屈了救命恩人才会想出这样一个法子。
罢了,自己又何苦为难她?
与她成亲十一载怎会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自己没过去又不是小心眼,不过是碍于身份不愿“喧宾夺主”罢了,亏得这人思虑这么多……
不过话虽如此,南宫静女在听到齐颜要与谷若兰结拜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涌出了一股蜜意,若非太过在乎自己,这人怎会乱了方寸?
谷若兰:“这……这不好吧,不合适……你是皇……侯爷,我只是一介医女,泥腿子的。不敢高攀。”
南宫静女来到二人身旁:“你救过缘君的命,自然不能用身份来衡量一切,若是姑娘不嫌弃,择个良辰吉日……朕来做你们的见证人。”
谷若兰:“可……”
齐颜笑道:“陛下说的话就是圣旨,若兰姑娘不要再推辞了。”
谷若兰这才点头称是,齐颜怕谷若兰不安,又拉着她聊了一阵,详细询问了谷若兰之后发生的事情,而南宫静女则不顾身份,自己挑了下手位坐了将主位和对位留给了齐颜和谷若兰,她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不时插上几句……
谷若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虽然中间隔着一点儿距离,但却让人觉得:再没有比这更亲密无间的了。
好似画中的一对璧人,说不出的登对和谐。
谷若兰虽是民间出身,但也知道座次的主次之别,见女帝陛下竟将主位让给了北安侯,而后者也只是对女帝陛下微微一笑便泰然受之……
突然明白了当初在冷宫里齐颜为何会如此痛苦。
也终于明白了两个女子是如何打破世俗眼光,走到一起……
试问这样美好的一个人,这样难得的一段情,世间谁能割舍?
谷若兰是孤儿,自幼与祖父相依为命,还从未体会过有兄长,有嫂嫂的感觉。
齐颜对自己说话时的温声细语,询问的问题和措辞也非常顾虑自己的感受,女帝陛下更是没拿出一丁点儿君王之威,说到趣处,女帝陛下笑得比北安侯还要开怀。
像极了民间兄嫂招待自家妹妹时的场面,谷若兰的心中流淌着涓涓暖流,只希望眼前的这一双璧人能长命百岁,一生相守。
……
夜了,齐颜将谷若兰送到偏殿安寝。回到主殿时:见南宫静女正坐在桌旁,一手拎着广袖,另一只手手持剪刀正在剪烛心……
齐颜停住了脚步,斜倚着门框唇边噙着笑意,安静地瞧着。
忽明忽暗的烛光倒映在南宫静女的侧脸上,此刻齐颜竟恨当初没能将前朝公主的丹青笔法也学来,错过了这一刻的美好。
南宫静女转过头对着齐颜嫣然一笑:“怎么不过来?”
齐颜深吸一口气,边走边吟诵道:“剪烛添香欢未极,但惊铜漏太匆匆。早知道我应该在窗户上戳一个窟窿,悄悄看了也便是了。惊扰了这一份良辰美景,真是罪过。”
南宫静女放下剪刀,笑道:“不过寻常的一件小事儿,真要把我捧到天上不成?”
齐颜坐到南宫静女身旁,捧住她的手说道:“可惜当年没学丹青,错过了一幅绝世佳作。”
南宫静女嗔了齐颜一眼:“你这是在自夸么?”
齐颜笑道:“当然是在夸赞陛下。”
南宫静女:“可是做贼心虚?”
齐颜知道南宫静女是在调侃自己,却故作惊奇:“贼?何方贼人这么大的胆子?敢跑到这禁宫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