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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齐颜不回答自己的身体状况,南宫静女心中一沉,但也知道齐颜的脾性,不愿再多追问。
南宫静女咬了咬嘴唇,脉脉地望着齐颜:“你可知……我惊闻你叛逃之后想的是什么?”
齐颜笑了笑:“大概……是把臣抓回来治罪吧?”
南宫静女握起绣拳绵绵地在齐颜的胸口擂了一拳:“一开始我是又怨又恨,怨你自作主张,恨你弃我而去……不过我相信你这么做一定有你自己的苦衷,我就想……怎么才能把你给换回来,金银珠宝,盐铁粮食,还是……裂江而治,只要能把你换回来……”
南宫静女的声音很轻,却透出一股不容商榷的坚定,甚至还有一股义无反顾的狠劲儿,听得齐颜心头发颤,眼眶发热。
一想到自己还剩下的时日,齐颜只能将南宫静女紧紧地箍在自己的怀里,用调侃的口吻传达着略带哀伤的话语:“陛下……这是一心想做昏君么?”
南宫静女嗔了齐颜一眼,非但不恼还顺着她的话打趣道:“美色误国!”
齐颜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食色,性也。”
南宫静女的纤纤玉手抚上齐颜冰凉光洁的脸庞,一冰一火,却激荡出阔别的深情。
齐颜转过头,温柔地凝望着南宫静女,一双琥珀流光的眼眸中,满是温柔。
一切,已无需多言。
车外,文武百官默默地行进着,帝王銮驾,净街洒水,锣鼓开道,好不肃穆庄严。
车内,女帝陛下已然与皇夫忘我地拥吻到一处,一吻深深缠绵,互诉思念。
297
还君明珠双泪垂
回了宫,齐颜却不得歇,换上阔别的皇夫朝服与南宫静女一同来到朝堂接受百官跪拜,南宫静女明显能感觉到齐颜的精神不济,于是便暂缓了朝臣们为皇夫设宫宴接风洗尘的提议,派人将齐颜送回了甘泉宫休息。
礼部尚书建议道:“陛下……皇夫回宫虽然是普天同庆的大事,但陛下毕竟已赐过和离,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是否需要择吉日举行大婚?”
南宫静女沉吟半刻,回道:“朕与皇夫虽为破镜重圆,但这场和离皆因误会而起,朕已经下了罪己诏和离也就不算数了,眼下尚有战事,百姓也需要休养生息,朝廷理应做出勤俭表率,大婚之事就不必了吧。”
礼部尚书:“是。”
南宫静女:“不过卿家所奏也有道理,那就选一个吉日由朕和皇夫一同前往太庙焚香祭祀。”
礼部尚书:“是。”
南宫静女:“皇夫的金册玉牒礼部抓紧去补,补好了直接送到甘泉宫来。”
礼部尚书:“遵旨。”
南宫静女心系齐颜,早早地将朝臣打发,只身回到了甘泉宫,倒不是南宫静女不想和齐颜好好办一次大婚,而是考虑到齐颜的身体状况忍住了。
宫廷礼节繁复,一场大婚最少要折腾一个月甚至更久,南宫静女实在是舍不得齐颜这么累,而且在南宫静女看来:自己和齐颜早已心心相印,不需要做这些表面功夫,当务之急是把齐颜的身体养好才是上策。
南宫静女回到甘泉宫的时候,内侍告知:皇夫殿下已经睡下了。
南宫静女不舍得打扰齐颜,便叫内侍不要去叫人,等到齐颜睡醒了再去书房禀报自己一声就是了。
内侍领旨,心中却啧啧称奇:自古以来哪有天子不忍打扰后妃休息,自己躲到书房去等的道理?自己虽然是新进内廷不久的,看来这皇夫殿下得宠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陛下宁可开罪朝臣也不愿再嫁,或许也是因为这位皇夫殿下……今后自己要小心伺候才行了。
南宫静女来到书房,派出两位内侍分别叫来了谷若兰和御医院院长,谷若兰先到,被南宫静女宣入了御书房。
谷若兰:“民女参见陛下。”
南宫静女笑道:“这又没有外人,若兰妹子唤我一声大嫂就是了,之前缘君已经将你认为义妹,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举行仪式,这件事儿朕没忘,过些日子就叫观天司挑一个好日子,把这件事办了。”
谷若兰:“谢陛下……大嫂。”
南宫静女笑得和煦:“这次洛北之行,多亏你一路照顾缘君,回宫的路上缘君对你的医术赞不绝口,你是否愿意到御医院领个席位?今后由你来全权负责缘君的身体?”
虽然南宫静女知道谷若兰的医术未必比得上御医院的几位院长,但齐颜女子的身份是绝密。让同为女子的谷若兰去照顾齐颜,可以免除许多潜在的危机,再则南宫静女也有自己的私心,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优柔寡断”的小女孩了,谷若兰既然知晓了齐颜的真实身份,就不可能再让她回到民间了。
其实齐颜在回京的马车上和南宫静女说的是:想放谷若兰回民间,但为了保险起见,南宫静女自有打算。
不过,顾虑到齐颜的感受,南宫静女打算直接说服谷若兰,让她心甘情愿地留下,这样齐颜也不会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