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错的孩子。
齐颜见南宫静女如此,自然知道自己这场病与那场狂欢脱不开关系,体会到南宫静女的心情,齐颜主动握住了南宫静女的柔荑:“陛下?”
南宫静女:“嗯?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南宫静女如此小心翼翼,齐颜心疼又难过,故作平常地说道:“臣的身体,臣自己知道……躺几日就好了。”
南宫静女:“都怪我,你若不是纵着我,也不会……”
齐颜扯过南宫静女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放在脸颊上蹭了蹭:“臣亦心之所向,甘之如饴。陛下不要介怀了。”
如此体贴的齐颜,再一次击穿了南宫静女的坚强,只听南宫静女声音颤抖着回道:“御医说你这次病的很重,若是不寻到火蟾蜍……”
没说完的话齐颜却料到了,琥珀色的眼眸中只有淡然和温柔,齐颜滑动拇指摩挲南宫静女的手背,平静地说道:“臣知道。臣说过:能与陛下相守,臣心中已无遗憾,却只怕一桩……”
南宫静女:“是什么?”
齐颜笑了笑,温柔地凝望着南宫静女,似乎想把对方每一个表情都记在心里:“臣只怕……终有一日臣在陛下心中的样子会变得模糊。”
南宫静女怔住了,眼睛睁的大大的,饱满的泪珠却溢出了眼眶,一颗又一颗。
南宫静女:“你……胡说什么呢?”
齐颜本想为南宫静女擦眼泪,却发现自己没有力气这么做……轻叹一声,悠悠道:“走到这一步,臣又何必拉着陛下活在梦里?待到那时臣两眼一闭不知世间事,陛下该怎么办呢?谁替臣来安慰陛下呢?”
南宫静女抿着嘴唇,哽咽之声却顺着唇齿缝隙溢了出来,如泣如诉,闻者哀伤。
齐颜低声道:“其实,臣已经不记得父汗和母亲的样子了,就连梦里……都只是模糊的身影。想想不过十余年而已。陛下春秋鼎盛……”
南宫静女:“别说了,求你……别再说了。”
齐颜:“好,臣不说了。”
南宫静女再难自持,伏在齐颜的身上伤心地哭了起来,面对这样虚弱的齐颜,南宫静女再也没有底气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能找到火蟾蜍了,自己这一生啊……辜负了齐颜太多太多,若是连最后这件事也失言,南宫静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即便谁都没有点破,其实她们都心若明镜:火蟾蜍这种传说之物,若是真的存于世间,朝廷早就该找到了。
南宫静女终于明白:那夜,齐颜为何百般顺从……竟是怕自己会忘记她。
这世间,再也没有比这更让人痛心的事情了,南宫静女一直以为自己懂得齐颜的一切。
如今才恍然发现,齐颜的爱竟是如此的深刻又深沉,广阔如浩瀚天空,又卑微到尘埃里。
回忆起成亲十余年的点点滴滴,南宫静女痛到不能呼吸,当年的自己是如何骄纵?
总觉得自己贵为天子娇女,不拿公主架子就是莫大的“疼爱”了,真是大错特错。
若是自己能勇敢一点儿,早一些发现齐颜的身份,洞悉她的身世,或许就能早点治疗她体内的水症,若不是为了瞒着女子之身,齐颜又何至于拖到今日这般地步?
齐颜咳了两声,抬起手轻抚南宫静女的头顶,帝王发饰与已婚女子的发式略有不同,但齐颜永远也忘不了,大婚次日自己看到南宫静女将三千青丝盘到头顶的那一幕。
自己的心……是否也在那时发生了“不应有”的悸动?
原来,老天并非无眼,她看到了自己全部的不幸,又安排了一份最珍贵的幸运到自己的身边。
不知何时,齐颜又睡着了,南宫静女顶着一双红肿的双眼抬起头时,齐颜虚搭在她头顶的手无声滑落。
齐颜睡的很安静,梦中的她仿佛没有了烦恼也没有了病痛,苍白却美丽的不可方物。
南宫静女为齐颜拉了拉被子,退了出去,来到书房,南宫静女发疯了一样,接连下了数到最高规格的,会被记录在史册中的圣旨。
内容除了催促各方寻找火蟾蜍之外,还把赏金提高到了二十万黄金,折合白银两百万两,大抵是目前国库几个月的税收,不过这笔银子从帝王的私库出。
南宫静女还再次发了皇榜,请名医入宫,责令传令官八百里加急贴到每一座州府内……
做完了这一切南宫静女瘫坐到椅子上,心里痛得发空,可是她却想不出自己除了发布圣旨外,还能为齐颜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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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的制衡之术
承启五年,三月。
皇夫齐颜于承朝宫内薨逝,享年:三十一岁,女帝大恸,独守皇夫遗体七日不出。
女帝不顾群臣反对,以帝王之礼葬之,并赐下十二字尊封。
至此后,女帝终身未再嫁。
之后五年间,女帝南宫蓁蓁,对内行雷利手腕,对外施宽仁政策,选贤举能,大行新政,朝野上下焕然一新,民间人人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