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残忍,一边小心翼翼地挪到了齐颜身边^
南宫静女看到了皱巴巴的《北泾史》倒扣在齐颜身侧,放下烛台将倒扣的《北泾史》拿起,几行字映入眼帘:丁仪率军杀入大帐,砍下撑犁部首领头颅,立下首功。
撑犁部可敦与亡夫共赴黄泉……
撑犁部可敦腹中所孕乃不详双生子,一尸三命。
至此北泾国灭,四海一统,太尉丁仪居功至伟,裨将丁仪当居次功。
南宫静女的心也跟着颤抖起来:自己怎么如此糊涂?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这本书南宫静女是看过的,在很多年之前……过了多年她虽然记得书中写的事实,却把这本书给忽略了……
南宫静女跪到齐颜身前,先是小心翼翼地探了探齐颜的鼻息,感觉到呼吸后南宫静女才觉得自己的三魂七魄归了位。
南宫静女心疼地将齐颜抱在怀中:“缘君?”
齐颜昏睡了小半日,在南宫静女的呼唤下逐渐转醒,恢复知觉的同时,锥心之痛也从胸腔中传出来。
南宫静女:“缘君?!你醒了?”
南宫静女本想看看齐颜,却被后者猛地回抱,力量之大勒的南宫静女呼吸都困难了。
南宫静女心疼不已,任凭齐颜抱着自己,喃喃道:“对不起……”这本书,自己应该早点处理掉的。
齐颜死死咬着下唇,将脸埋在南宫静女的肩膀处一言不发。
南宫静女轻抚齐颜的后脑,安静地陪着齐颜。
也不知过了多久,南宫静女双腿已经麻木,齐颜才松开了南宫静女。
南宫静女抬手抚上齐颜的脸颊,注视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心里头却犹如刀割一样的疼,安慰的话更是无从言说,自己虽然深爱着齐颜,但是齐颜所有的不幸多少都与自己有关。
自己的家族就像一个“凶手”,北泾国与南宫皇族的鲜血交融在一处,沁满她们脚下的每一寸土地,让人无处遁逃……
南宫静女犹记得自己初看《北泾史》时的心情,就连自己这个局外人都觉得丁仪和陆权太过残忍,更何况……这史书中所记之人,是齐颜的亲生母亲啊!
南宫静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齐颜,还是后者先开了口:“咱们回去吧。”声音中虽透出一丝无力,但却是极为平静的,平静到给人一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感觉,要不是《北泾史》还皱巴巴地躺在那里,南宫静女甚至觉得齐颜没看到过那本书。
南宫静女不敢多言,搀扶着齐颜起身:“好。”
二人一路无言,回到了甘泉宫,南宫静女思考了一路,直到齐颜对她说:“臣累了,先去睡了。”才想明白。
齐颜的“平静”给南宫静女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这样的齐颜仿佛回到了她们最初认识的时候,宠辱不惊,沉着冷静,心中却压抑着滔天的复仇怒焰。
南宫静女知道:以齐颜的性子,是不可能再放过丁仪和陆权的了。
南宫静女独自呆在书房,彻夜未眠。
抛开一切公正地说:齐颜向陆权和丁仪讨命无可厚非,就算她站在渭国的立场上看都觉得这二人昔年的行径令人发指。
可是……
南宫静女望着烛台上的一粒火光,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可是自己是女帝啊,不得不考虑大局,陆权年近古稀本就是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让他死在国公的位置上对朝廷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陆府和平瓦解,朝廷可以借机收归所有曾经依附在陆府羽翼下的武官势力,不仅可以免去一场不必要的风波,还可以趁着陆权还在世的这几年与陆家修好,制衡远在边陲的幽州府。
最好能在陆权在世时分制幽州府的兵权,或者干脆收回兵权……如此能保全朝廷十年,二十年的太平。
至于丁仪倒是不足为惧,但他毕竟是陆权发妻的亲弟弟,陆府与丁府同气连枝,陆权这辈子与发妻恩爱有加,陆夫人只有丁仪这么一个弟弟,丁仪若是被朝廷发落了,朝廷就不可能再利用陆府了。
作为齐颜的妻子,自己应该帮助齐颜报仇,除掉陆权和丁仪,但作为南宫皇族的女帝,南宫蓁蓁不能这么做……
不仅不能帮齐颜报仇,还要想尽一切办法阻挠齐颜复仇,保住国公府和丁府。
陆权行将朽木长子又是文官……丁府远离的权力的中心,这两家加在一起也不及一个幽州府的威胁大。
上官武正值壮年手握十万重兵,幽州距京城不下千里,正所谓天高皇帝远,皇室与幽州府纽带大姐也不在了,让陆府与幽州府相争最后由自己收网才是一个皇帝应该做的事情。
况且自己已决定五年后就让出皇位,带着齐颜去游山玩水,不问世事,必须要在退位前给新君扫清一切障碍才行。
道理虽然如此,南宫静女却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齐颜,她好怕齐颜无法理解自己,甚至会因此记恨上自己。
异位而处,自己怕是早就闹翻天了,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