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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可你们两个都是女子啊,两个女子怎么能……?”
齐颜:“男子也好,女子也罢……今生今世我这一颗心再容不下别人了。所以我才会这么痛……”齐颜突然握起拳头,一下下凿在自己的心窝:“这里痛,无时无刻不在痛!”
丁酉一把抓住了齐颜的手腕:“你这是做什么?!不要命了吗?”
齐颜早已泪流满面:“是我一步一步把她推到那个位置上的,是我督促她要成为一代明君的,我明白她的顾虑是有道理的,可为人子女焉能放下此仇?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你知道吗?可她知道啊,她也看到那本书了,这道坎我迈不过去,我迈不过去!我曾经再三恳求要她‘大局为重’,她终于学会了,可为什么我会这么痛?”
丁酉看着齐颜,从那双琥珀的眼眸中读到浓浓的哀伤,齐颜的眼眶红红,嘴角还残留着一抹鲜血,看起来有些癫狂,与丁酉记忆中的齐颜大相径庭。
丁酉:“你竟被折磨成这般模样……”
齐颜好似被突然卸去了力气,向后软软地一靠:“我累了,也够了。我这条命……交代在她手上,也就算了了。”
丁酉给齐颜吃了安眠的汤药,后者很快睡着了。
傍晚,南宫静女驾到。
齐颜像有心灵感应似的,在南宫静女向丁酉询问完齐颜的情况后,齐颜也醒了。
齐颜刚刚起身,南宫静女便进来了。
南宫静女来到床前见齐颜的气色好转,高兴地说道:“看来丁御医的医术的确精进了,你感觉如何?”
齐颜转过头,望着自己最深爱的人,心底阵阵刺痛。
齐颜:“好多了。”
南宫静女牵过齐颜的手:“还在生我的气?”
齐颜努力地扯了扯嘴角,又摇了摇头。
南宫静女:“我这几日没睡好。总在想你的事情。”
南宫静女:“我知道你心里的苦,那两个人的确应该得到报应,这份仇我记下了。”
见齐颜始终不言语,南宫静女无奈叹息,柔声道:“我已经撒下诱饵,陆家那边也上钩了,等到幽州府一平我定会重审此事,让陆权和丁仪付出代价。”
齐颜:“陛下过河拆桥,不怕惹天下人非议么?”
南宫静女:“古往今来‘兔死狗烹’的事情多了,我也不怕后人怎么说,只要能让百姓安享太平我便问心无愧。洛北反了,幽州府拥兵自重,公羊槐还需历练几年,我想了很多法子,可眼下朝廷真的没有与幽州府明刀明枪打一场的实力,仇我会报的,你的身体我也一定会治好的,再给我五年时间……到时候我会把皇位传给新君,我们报了仇就离开这儿,到你想去的地方生活。”
齐颜不置可否,问道:“自先帝在位起,就开始打压排挤陆家,陛下用了什么饵,陆府会信么?”
南宫静女呼吸一滞,犹如芒刺在背,坐立难安,脸上的表情也不自然起来。
可望着齐颜那双深邃的眼眸,却说不出谎话。
南宫静女:“我让二姐透露给陆伯言一个消息……我有意将皇位传给玉箫。”
齐颜呆呆地看着南宫静女,琥珀色的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以齐颜的心智又怎会不知“计谋”的关键所在?只是齐颜怎么也想不到南宫静女会用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做诱饵,用她的婚姻作为筹码。
齐颜望着南宫静女,这个自己无比熟悉的人,此刻竟是如此的陌生。
南宫静女:“这,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在玉箫及笄之前我一定能处理好一切,约定自然也就不做数了,我不会用玉箫的终身幸福做筹码的!”
齐颜:“难道我一个人还不够么?玉箫还那么小,她什么都不知道,唤你做母亲,你怎么忍心?”
南宫静女:“缘君,你听我解释,我……”
齐颜怒极反笑:“陛下真是好算计啊,拿我们乞颜一族当痴傻么?陛下难道忘了玉萧的体内流淌着撑犁皇族的血,陆权指使丁仪杀死了玉箫的外公外婆!玉箫不知道的过往,不代表没有发生过!”
南宫静女彻底慌了:“缘君,不是这样的!是陆伯言请旨为陆兰向玉箫求亲在先,我担心冒然拒绝会把陆府彻底推远,这才将计就计,我……”
齐颜抬手指向门口:“你走。”
南宫静女:“缘君?”
齐颜:“难道要我跪下来求你才行么?”
南宫静女:“……好,我走。”
齐颜:“……不要再来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南宫静女:……
齐颜:“若陛下还有一丝未泯之心,念在玉箫懂事孝顺的份上,不要把她置于危险之中。等她再长大一些就放她出宫去吧,玉箫的血统注定了她与皇位无缘,求陛下不要再做令天下误会的事情,给玉箫惹来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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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终(下)
承启四年·六月。
钱通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