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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廷司主事:“回殿下,本朝只有一封敕号为“镇”的国公,就是前太尉陆权,陆老国公。”
齐颜猛吸了一口气,抵着嘴唇咳嗽了起来。
内廷司主事:“殿下,微臣去给您宣御医吧?”
齐颜摆了摆手,吃力地回道:“不用,需要什么人你调过去就是。”
内廷司主事:“谢殿下,微臣告退。”
内廷司主事走后,齐颜呆坐良久,起身挪步到了窗边,推开窗子望向远方。
八月,正是热的时候,齐颜却感觉自己从心里冷到四肢百骸,蝉鸣声声有些聒噪,花园里透出深绿色,郁郁葱葱的。
齐颜把自己关在寝殿一天一夜,就在谷若兰准备去般救兵的时候,齐颜打开了寝殿门,对谷若兰说:“去把丁酉替我叫来。”
谷若兰:“大哥,你不要紧吧?”
齐颜:“无妨,不过是贪睡了些,去吧。”
丁酉来了,坐到齐颜的对位。
齐颜:“我想离开这儿,我知道你有办法。”
丁酉:“怎么突然想通了?之前劝你不还一副舍不得的模样么?”
齐颜:“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丁酉:“办法是有的,只是你想怎么离开?”
齐颜:“怎样随你,我要离开这里。”
丁酉怕齐颜只是一时意气,临了变卦,故意问道:“把你的尸体带出去,如何?”
齐颜垂下眼眸,思索了好长时间,淡淡道:“也好。”
丁酉:“死也行?”
齐颜:“什么时候?”
丁酉:“反正你就要死了,临走前帮我一个忙,你身上的毒再有五个月就解了,这毒我潜心研究了五年,我也想看看我到底能不能破了主人的毒,也算是圆了我的心愿。”
齐颜眸子闪了闪:“也好,我再多陪玉箫些日子。”
丁酉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拍了拍齐颜的肩膀:“我不会让你死的,等你解了毒我就带你离开这儿。”
几日后,齐颜请旨说:趁着玉箫年纪还小,让玉箫搬到承朝宫来陪伴自己。
南宫静女答应了齐颜的要求,派人将玉箫和有荷都接到了承朝宫。
两个小家伙搬来以后,齐颜的笑容似乎多了起来,齐颜每天都会抽出一两个时辰到书房去陪玉箫读书和她探讨学问,耳濡目染之下有荷也时常往书房跑,齐颜便将她抱在怀里,手把手地教她习字,读些“三百千”来给有荷开蒙。
时间过得倒是也快,一转眼就到了陆权的生辰,南宫静女之所以挑了四海台是因为那里距离承朝宫非常远,南宫静女自认为能瞒一刻是一刻,殊不知齐颜早已知晓,直到陆权生辰的前几日南宫静女才和齐颜提起这件事,虽然没说要齐颜同去,但齐颜只是淡淡一笑,主动告诉南宫静女自己身体不好,四海台建在湖上湿寒气太重,自己不易过去。
南宫静女低声解释道:“这个主意是陆权提出的,借他的生辰邀请了从前所有的门生,还邀请了上官武,你应该知道我的用意。你若不想去便不去吧,玉箫有荷得参加。”
……
南宫静女也是着急的,所以才把原定五年的计划提前了不少,陆权的七十岁大寿在内廷举办意义重大,不仅告诉天下武官陆府重归“忠君派”,也能让上官武有所忌惮,最好能趁着上官武在京城时就皆陆权之力削减幽州的军力。
齐颜没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凝望着南宫静女,无语无言。
南宫静女临走前,齐颜对南宫静女说:“陛下忙完了这一阵,偶尔也到臣这里走走吧。”
南宫静女大喜,以为齐颜多少原谅了自己几分,笑着答应了下来。
齐颜送南宫静女到门口,看着女帝陛下一步三回头地走远,齐颜抓住了一旁的门框,指尖泛白。
后来,齐颜从玉箫口中听说:陆权的生辰很浩大,镇国公老当益壮喝了一斗的酒。
再后来,齐颜听说这场寿宴其实进行的并不愉快,期间新科状元初生牛犊不怕虎,在闲谈环节指出了草原人之所以横渡天堑,攻下数城并非朝廷之过,而是证明了幽州府“形同虚设”,朝廷大军距洛川不下千里如何及时驰援?
幽州府距离临江城不过百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幽州府居然隔岸观火,没有及时驰援。
那位状元郎还说:先帝之所以许以幽州府重兵为的就是抵抗草原人,如今的幽州府已经失去了它本来的意义,甚至有发展成国中之国的趋势,理应裁撤,将幽州府并入地方,兵丁由兵部统一调配。
上官武勃然大怒,险些拔剑相向,但在场的武官大都收到了陆权的“提点”岂能任上官武撒野?
双方唇枪舌战险些厮打起来,最终还是南宫静女出面做了和事老,将新科状元打入大理寺天牢才平息。
不过陆权也借机邀请上官武在京城住上一阵子,他老了,想和故人之子“叙叙旧”。
上官武被软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