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叫一声:就是他!
方中正斜了儿子一眼,微微颌首:“不错,恐怕不是这里。我也是听人说的。”
李昭雪求之不得,谢过两人牵马离开。
待她走远,方中正脸色一沉。方兴垂下眼睛,看着地上青砖:“父亲,然诺最好多管闲事。建邺城中鱼龙混杂,杀一个大活人,难免走漏风声。她一人三马,应是从北地长途跋涉而来。”
方中正道:“她刚刚听见我和那小孩说话。”
方兴不知何意,但以他对父亲的了解,想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话:“父亲,那块天字牌不过摆设,就算拿到也做不了天汉寨的大当家。我们这一趟是瞒着霍二来的,还是少露面的好。”
方中正推门的手一顿:“她怎么突然来了?”
方家父子本要出门,突见方未艾才折了回来。
方兴道:“未艾说穆耶不知得到什么消息,神情十分激动,好像准备与人接头。我已经让毒蜃把消息带给景家。”
“下次告诉毒蜃,等不到我们去就直接离开,不要擅自过来。”方中正说完一顿,“是不是景家要有动作?”
方兴低声:“是,迦南想动不死狱,明面是给景家腾出洛阳城,暗地里肯定是为自己打算。景家要将计就计,让我们先去新安。”
“新安。从建邺去新安,可是绕路了。”方中正眉头一走,“可有其他消息。”
“没有。”方兴压低嗓音,“景家,不信任我们。”
方中正抬手抚须,仰头望向窄巷上空三尺天,慢慢悠悠的笑道:“休要胡言,即可准备,立即出发前往新安。”
再说李昭雪,出了巷子却不见小钱,霎时后脊发凉。她怕身后有人盯梢,不敢久留,又怕小钱回来找不到他,不敢离开。
定了定神,李昭雪左右打量一圈,见到街对角有一处机关城的兵器铺。四扇大门敞开,左右还有两扇方窗,视野极好。
店前迎客的学徒见李昭雪过来,上前正要接过缰绳,小钱从兵器铺里冲出来,一把抱住李昭雪的大腿:“姐姐。”
学徒就这么眼睁睁瞧着客人逃也似的疾步远去。
李昭雪带着小钱离开那条多事的街口,两人兜兜转转绕了十七八条街道,找一家易居客栈住进去。这字号是建邺城主府经营的客栈,菜不是最香,酒不是最醇,店小二不是最机灵,却有能踏实睡觉的床。
李昭雪点了二菜一汤让小二送进房,小钱边啃蹄髈边得意洋洋的显摆,自己如何如何哭天喊地找不到爹娘。
“唔,昭雪姐姐你吃,你也吃”小钱腮帮鼓鼓,口齿不清的嘟囔,“那个大哥哥说、说什么华山派剑法取华山之咸,我恐怕练不好,可我吃得也不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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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雪给小钱盛了一碗菱角汤:“是险峻的险, 不是咸。自古华山一条道,登临犹比上天难。华山派的剑法既然取华山之险,想必精巧凌厉,学起来不容易。”
小钱舔舔手指, 满不在意的说:“他就是嫌弃我笨呗。”
“我听师傅说,习武吃苦,练就绝顶武功最要毅力, 其次筋骨, 最后才是悟性。”李昭雪说到此处一顿,自言自语, “持之以恒则水滴石穿,万事皆此理。筋骨由在悟性之上,不知什么道理?练武强身本就是锻打筋骨,况且修炼内力必要有参悟之心。”
小钱捧着汤碗咕噜咕噜, 听她说“锻打”,忙道:“昭雪姐姐,这个我知道。我爹说, 纪南城能练出好钢,可最好的刀剑一定要用陨铁或是地火铁。纪南城的钢再好,机关城的手艺再妙, 也比不上坑坑洼洼丑巴巴的陨铁。不过我爹说, 哪怕陨铁, 一千块里面也不一定有一块能做刀剑。”
李昭雪闻言若有所悟。
“昭雪姐姐, 你也吃呀。”小钱将蹄膀碗推到她面前, “你别听郎中说什么清淡,我摔断腿吃了七八天肉就好啦。吃豆腐青菜连力气都没有,怎么能好呀。昭雪姐姐你好了才教我武功,我会了武功就可以保护你了。”
李昭雪笑道:“现在就可以,等你吃完,我就教你内功心法。”
小钱风卷残云啃了蹄髈,饭也不吃就嚷嚷要学武功。李昭雪请店小二送了热水,两人洗漱干净坐上床。
李昭雪接过小钱递来的内功心法,却放在一旁:“咱们师傅姓李,其余他不肯提。师傅丹田已毁,不能修炼内力。这本心法我得来时日不长,还未参透。在此之前,我习练过四句口诀,倒是颇有心得,不如你先练习这个。”
李昭雪的武艺并非正经传承,不止扶槐指点过,龙舰上不少高手瞧她练的认真都提点过,连杜蔗也教过她一招碧波御风,自称压箱绝招。
李堂主给的内功心法,是他丹田毁坏之后在岛上十几年苦思冥想,在原本心法口诀之上修改而得。成稿以来从没人练过,只李昭雪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