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话。
小鬼在草丛之中,听得外面吵吵嚷嚷打斗不断,互相揭短咒骂都是些老生常谈的废话,本有些无趣,忽地听白无常说起“大鼻子突眼睛的番人”,心中不由得意。
因这是她的功劳。
若不是她从旁诱劝,万亩田就要插手此事了。不死狱狱主听闻群侠来袭,知道大难临头,有意倒向万亩田,因这些年两边多有勾结。如有北方霸主出面,未必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死狱中有迦南内奸,平日经常给小鬼各种好处。这回前来说项,小鬼一口答应。只因她知道,延寿之术屡不成功,要不是狱主心存幻想,早把焚巫芫白剁碎喂了暗香深渊里面的毒虫。
果不其然,迦南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前朝物件,狱主见了大喜过望,口中反复念叨:“不错不错,是无最的袈裟,是无最的袈裟。”
小鬼想到此处,听见外面动静渐小,左鹰右犬两拨人越打越远。她又等了片刻,见外面再无没有声响,拨开草丛钻了出来。
小鬼一边走一边拿出地图琢磨,只北邙山尽是土丘废殿,抬头又见乌云聚拢不见天日。她常年居住地下,鲜少上来一趟,片刻就迷失方向又绕了回来。
忽地一边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小鬼想要闪避已来不及,树林里塔头探脑冒出一人。四下一瞧,急忙发足狂奔,好似后面又什么东西在追赶他。
小鬼正巧挡在道上,那人一惊,急急停下脚,恼羞问道:“你,你哪家的小孩?”
小鬼低眉垂眼,瞧上去稚嫩纯良。那人不知想到什么,怏怏一笑:“那番人实在厉害,亏得有萧清浅,我们去也添乱。我乃江湖人称第一风流的琢玉郎是也。”
小鬼看看他,摇摇头。
琢玉郎一叹气:“好吧,小姑娘你呢?可是和师门走散了?”
小鬼点点头。
琢玉郎拍拍胸口:“全江湖都知道,我琢玉郎最是怜香惜玉,上至八十老姑娘,下至八岁小姑娘,就是母夜叉在我眼中也自有姿色,何况你这样可爱的小姑娘。走,我送你回家。”
小鬼指了指腿。
“哎呀。”琢玉郎恍然大悟,“原来扭了脚腕,来来来,我背你走。”说着蹲下背起小鬼,向着远处走去。
两人走了一里路,小鬼伏在琢玉郎肩头说:“我要去新安。”
琢玉郎笑道:“原来你会说话呀,我当是个小哑巴,明明声音这么好听,像黄鹂一样。你见过黄鹂吗?戏蝶时时舞,娇莺恰恰啼。黄鹂颜色已可爱,声音更是悦耳,就像这这样的小美人。”
小鬼头回遇到琢玉郎这般巧舌如簧的人,听得十分高兴。由他背着走了三四里路,眼见两侧树木越来越稀少,想是要出北邙山林。
小鬼从头发里摸出一根银针,捏在手中问:“沿着这个方向就是新安?”
琢玉郎笑嘻嘻的说:“不错,一路向西北半天路程,新安离得的不远,只有五十里路。听说贯家那位小小姐长得可是如花似玉,这次能见到了。”
小鬼突然说:“有个蚊子。”
琢玉郎“啊”了一声,来不及说话,便觉小姑娘手掌拍下,自己后颈一疼。
小鬼见他身体一晃,连忙挣开跳到地上。她把银针插回头发里,走到琢玉郎推了推,见他毫无反应,拍拍手向着新安方向走去。
待她走远,琢玉郎揉揉后颈坐起来,扣了口气:“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如今的小姑娘呀,罢了罢了。”
他说着从怀中摸出一把折扇,随意挑了一个方向,摇摇晃晃走去:“且看看,有没有旁的新鲜乐子。”
再说小鬼,一路奔向西北,过了两盏茶的功夫,便在大道上遇到浩浩荡荡一群人。皆是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胯下骏马飞蹄,踩着泥浆飞溅。
这正是贯卫楼一行,小鬼听见马蹄声,早早避进路边草丛之中,待他们离开方才出来。岂料行了没多远,后面又来三、五骑,也是同样打扮,不知何故慢了半里路。
几人见到小鬼,勒马避到路侧。
小鬼恐怕她们瞧出端倪,低头疾步向前。李昭雪见这荒郊野岭,突然出现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心中自然疑惑,但见她劲装束发,想来是哪家的小弟子。
“哎哎,小孩你等等,问你话呢。”
“走吧走吧,可别让贯大侠他们等咱们。”
李昭雪扭头望了一眼小鬼的背影,点头称好,扬鞭催马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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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雪近来四处奔走, 月余已经鞍马娴熟。她跟着这几骑缀在后面,不过是怕离方家父子太近,让他们识破。
谁料没行多远,忽地地面震动, 马儿仰首嘶鸣,前面一行人也都拉缰停下。
远处轰鸣不断,群鸟惊飞, 尘烟滚滚。贯卫楼一行不知是地宫塌陷, 都猜是用了霹雳弹,暗道这么大的动静, 那得用了多少,莫说是人,就是一块铁,那也得炸了个粉碎。
众人面面相觑, 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