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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之人倒吸一口气,气还没咽下,他的“人”字终于收起,紧接着后面还有一句问:“是什么意思?”
公人:“……”
果然人无完人,赐傻儿一副威严仪容,碧翁翁好心善。
陆平歌搦着眉心,痛心道:“可怜爷的乔妹妹,一个没有物欲的姑娘,怎的碧翁翁如此不厚道,她认识的人怎都是些查哇的德性,可怜可怜。”一挥衣袖,将三人放行。
一出衙门,仨人巧遇虞蛮蛮和完工回家的乔红熹。
乔红熹才然干完活,衣裙有泥,脸庞也沾泥,鼻尖都有一点泥,实在可爱。虞蛮蛮当个小跟班,跟在身后帮她提了一袋工具。工具重,两个肩头都压低了些。
苍迟口似涎非涎,痴道:“娇娇可真好看。”&&
有楚女腰肢越女腮,穿着粗布麻衣也掩不住姿色,卫赐羞得话说不出口,点头附和苍迟的话。
乔红熹漠视苍迟,公人见到她,一个劲点头哈腰:“乔姑娘,许久没来了。”
“您家师爷在吗?”&& 乔红熹单刀直入问道。
“分什你的我的,可不在里面吗?”公人眼里全是戏,瞟来瞟去的。乔红熹径入衙门,苍迟两脚控制不住也想跟过去,可被公人的水火棍给拦下了。
陆平歌还在帮乔红熹抱怨命运,乔红熹迎门儿后才拽扎情绪,展眉相迎。乔红熹拿出今早修墙挣来的银子递过去,道:“上回借你的银子,今日可算能还上了。”
陆平歌轻接过,上下一瞧乔红熹,脏兮兮的,是刚干完活儿回来的样子。
不停歇干了一个上午的活,乔红熹“哎哟”一声,坐到地上,伸直膝盖捶腿。裙下的裤管露出一角,全是泥泞,依稀辨出原来的颜色是葱绿的,陆平歌看了心酸涩,拿个美人拳送过去,道:“让你享福,非得去干累活。”
乔红熹看看美人拳,再看自己的拳头,觉得还是拳头好使,没有伸手去接:“我今日去李家修墙了,也不知他家的墙是不是遭地鼠精闹了一场,一堵墙二十来个洞,他家的墙用的泥石工料特别,和泥时用水得精确,多一滴太稀少一滴太绸,若用平时的泥石工料填上去,只能填个一昼一夜,次日那泥石会自行掉落,是一堵有脾气的墙。在他家修了一早上,可累死姑奶奶我了。”
李家墙总出现问题可不是什么闹怪事了,那些圬工用非一致的工料去填,全然续不上去,横费工料还闹出了一场乌龙。不过李家人讲信用,人也善良,看她干活细致,大方地给了她一笔钱,道:“若明日墙不毁,吾则再给一笔钱。”
先给的一笔钱拿在手中沉沉的,打开一看,恰好够还陆平歌的债。乔红熹谢绝了第二份钱,道:“若墙毁,我会还钱,墙不毁,我也不收钱了。”她有信心墙到第二日,甚至往后都是好的,离开朱家后直往官衙来。
欠着债,心里怎么都不能安分。路上遇到了想吃馒头的虞蛮蛮,虞蛮蛮的渴望写在了脸上,她心一软,买了三个馒头,然后她就成了自己的小跟班。看着娇娇小小的,原来两臂藏了力气。
陆平歌听了前因后果,阴阳怪气道:“为何别人给多银子就收,爷给,你却不收?嫌爷的钱臭?”
乔红熹不给他面子,笑回:“是啊,谁知道你的钱是不是别人给的贿赂呢,我可不要。”
“呸!”陆平歌讪筋地呸一声,“爷有香火铺,需要收贿赂?你个嘴坏的小圬工。”
“不说了,我要回家,你扶我一下,我腿好酸,起不来了。”在地上坐久,乔红熹起来得靠人扶,腿酸不止是因修墙久蹲,还因昨日苍迟闹了半宿。
陆平歌摆一副嫌弃的脸色扶她,道:“给你雇顶轿子?”
起身后,陆平歌识趣松了手,乔红熹原地活络一忽儿脚踝与膝盖,道:“姑奶奶我这辈子让人抬着走,只能是成婚那日了,嗯……也许是进棺材那日,婚都不用成了。”
“哈哈哈,不愧是乔妹妹。”陆平歌被逗笑了。笑完,立刻变成肃然的样子,“别说这些话,爷这辈子滴酒未沾,就等着喝你的喜酒。”
乔红熹笑回:“不是有句古话吗?‘生命无期度,朝夕有不虞’,谁知道呢。”
丧气话不断,陆平歌拍惜她头一顿,哂笑:“再说爷就生气了。”
……
乔红熹进官衙一刻,苍迟和虞蛮蛮就在鹿角前,打地滩儿了一刻,卫赐怕羞,先一步开溜。小鹤子把龙角捂出了汗,龙角怕热,自己缩了回去。
“诶,缩回去了!”小鹤子手臂抱酸了,龙角缩回去便高兴地跳下地。
她没有一点自知之明,腿甚短,跳地的时候险些摔了个倒栽葱,苍迟手疾眼快扶住,才幸免出现头破血流的场面。
虞蛮蛮蹲在苍迟影子后面,小鹤子在地上站稳,跑到虞蛮蛮影子上蹲下,仨人蹲成了一竖。乔红熹出来的时候,还以为有仨丐儿在乞讨。
她行动极缓地下台阶,苍迟耳朵动了动,转过头看到想念的人,一颗心颤掉,膝盖打直了就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