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笙开着车一路到泰晤士河畔,现下才八点多,这附近很热闹。
到处都是游客,因此车辆也多。她被迫放缓车速,往伦敦塔桥方向慢慢行驶过去。
开了窗放风吹进来,涂笙稍稍冷静了些。
她出来的匆忙,手机没电,手包里也没多少钱。最糟的是,她连鞋都没穿,脚上还沾着在地毯上踩到的血迹。衣服头发也都是乱糟糟。
这幅尊容如果跑去酒店,估计会吓得人报警。
她思索半天,最后用车载电话打给赵,对方接的挺快,嘿,Weny。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在哪?涂笙看着缓慢前行的车流,有些烦躁。
在华伦街附近吃晚饭,你要来吗?电话那头说说笑笑有些吵,赵显得很开心,这还是Weny第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
听到她的位置后,涂笙刚好下了伦敦塔桥,完全是反方向,这会儿又要掉头回去。
嗯,我不吃饭,不过我今晚能去你那过夜吗?
赵有些讶异的喔了一声,反应过来后连忙答应,好啊!你过来吧,我就在华伦街等你。
可是涂笙这个样子不太能见人,她叹气,可以直接去你家吗?
赵终于听出她语气里的异样,噢噢,可以的,那我现在就回公寓等你。还是你需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了,告诉我具体的位置吧。
赵很快给她报了个地址。
她住的地方就在华伦街附近,那离学校比较近,附近很多学生公寓。
涂笙到的时候,她站在路边等。见她光脚从车上下来,赵吓坏了,我的天,Weny,你没事吧?
涂笙随意的点头,一句话也没多说。
赵见状就猜到应该是出了事情,也没多嘴问,领着她回到自己公寓。
她住的是非常常规的学生公寓,只有一间卧室,装修简单,不奢华但特别干净。
赵先是带着她去浴室,见她冲洗脚的时候,发现有血。虽然不多,但斑斑点点沾在脚底板上还是有些吓人。
你真的没事吗,Weny?她凑近过去看,才发现她并没有受伤。那么,血就是别人的了。
涂笙抬头看她一眼,没事,有两个疯子在我公寓斗殴,这是他们的血。
而且多半是手上的,他们其中不知道是谁被酒瓶碎玻璃刮伤,地毯上有好几处都滴到血渍。
赵想到去看艺术展那天的事,大概也猜到是发生了什么,她不再多问,默默去给她找了一套睡衣。
涂笙已经没精力洗澡,随便洗漱一下便换了睡衣。从卫生间出去的时候,发现赵很贴心的给她泡了杯热牛奶。
喝了再睡吧,如果饿了冰箱里有吃的。
谢谢。她接过牛奶,去客厅窗前的沙发那坐下。
赵驻足观察了她一阵,除了看出点儿疲倦以外,似乎没别的什么。
只是披散着头发,蜷缩的坐在那,整个人显露出与平日不大相同的脆弱来。
赵拿了条毛毯过去给她披上,从后面拥了她一下,你确定没事吗?要不要跟我说说?
没事,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涂笙摇摇头,小口小口的啄牛奶。
好,那你有事叫我。要是困了,就去房间睡吧。赵说完去了浴室洗澡。
这天晚上涂笙睡在陌生的床上,半点也没睡好,一直盯着窗外。思绪混乱,连她自己都不知在想什么。
原本第二天有课她也没去,让赵帮她请病假。她晚上没睡,白天只剩她一人后反而睡着了。
下午三点多醒来后,她给手机充好电,再开机时里头全是未接电话。
除了周琮佑跟陆廷以外,还有许子封的来电。
她连忙回了电话过去。
对方接电话的时候显得有些烦躁,我说小丫头,知不知道现在几点?
涂笙看一眼腕表,下午三点四十。国内的话,晚上十一点多喽。
她摸摸鼻尖,抱歉,我看到你的未接电话才回过来。
下一瞬她听到对面一个女孩子声音,谁啊?谁啊?笙笙吗?
接下来许子封不知道对人家做了什么,只听见唔的一声,许晓星就不讲话了。
涂笙翻个白眼默默等了两分钟,才又听到男人开口,他也不讲费话,直接说正事:下个月二十七号,许氏在曼彻斯特有家度假酒店重新挂牌开张。那酒店原在你奶奶名下,现如今有大半股份都是你的,你到时候记得出席一下剪彩。
这会有媒体吗?
许子封莫名其妙笑了一声,没有。不过是一家酒店开张仪式而已,没那么多人,用不着担心。
好吧。涂笙蹙眉,心中总有点异样的感觉,又说不上来,直到挂了电话她还呆愣在那儿。
回过神后她再翻了翻手机,有周琮佑给她发的信息。她没仔细看,随意的翻过去了。
手机有电后就方便许多,她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