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去出海玩,两个男人也不可能强迫她。天气晴朗的周末,她那么爱玩儿的性子,倒是乖乖留在家里做学科作业。
赵在这期间打过她电话,打不通又发了不少信息给她。大概是真的怕她出事情,直到收到她的回复才消停了。
倒不是涂笙不想出门,她还想去运动呢,实在是周琮佑跟陆廷把她折腾得够呛,光是坐在椅子上身上都不大舒服,恨不得一天都躺床上算了。
她皱巴着脸独自待在书房里,另两人倒是没闲着。说要带她出海的男人,下午接到个陆韵的电话,领着下人回去市里一躺。似乎是被安排去旁听会议,一直到深夜才回里士满。
彼时涂笙还没睡,她吃完晚饭后,一直把自己反锁在二楼娱乐室拼拼图。
她其实从小有个习惯,特别心烦或者恼火的时候会拼拼图拼乐高来转移注意力。
周琮佑知道她的习惯,任她自个儿待一下午。让她自己慢慢想清楚冷静冷静的同时,他顺便腾出时间来布置这栋房子。
午饭过后他就开始指挥人在后花园开出一块地,打算种一圃月季花。另又找人把三楼最大的主卧,重新装饰一遍。
床单被罩都是涂笙喜欢的颜色,房间内的置物柜乃至小沙发全是女孩子喜欢的样式,衣帽间也买了新女装填满。
晚上陆廷回来的前十分钟,周琮佑耐着性子去敲娱乐室的门。
纯白的木质欧式门发出低沉的敲门声,涂笙皱着鼻尖往门方向瞪了一眼,半点没有去开门的打算。
一分钟后,男人用钥匙打开门,慢条斯理的走进来。
笙笙,该睡觉了。他说。
涂笙看也不看他,好一会儿才答:哦。
喝牛奶吗?他又问。
不喝。
她冷着脸拒绝,不过还是有问有答,手上贴拼图的动作不停。
周琮佑缓步靠近,手上其实已经端着一杯牛奶。
这间娱乐室很大,占了整个二楼的右侧。因为眼看入夏,佣人把地毯收起来了,光滑的木地板,拖鞋踩在上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涂笙知道他走过来了,每什么反应,此时她快要把规格四百片的拼图拼好。
周琮佑在她身侧坐下,把牛奶搁到手边的矮几上头。
晚饭后许家的人来过。他挨近了,拿手撩她耳边的头发。
涂笙没躲开,余光倒是看到他左手手指上有个新鲜的伤口,像是被什么利器划伤了。伤口不大,但在指头上很显眼。
她眨眨眼,仍旧淡淡的哦了一声。
上次没来得及问,你在伦敦这段时间,是许家人在照顾?
嗯。涂笙又瞟一眼他手上的伤口。
男人半低垂着脸,像是没察觉她的视线,只问她:那你是跟许知衍有联系?
那天拿到照片后,他查过车上男人的来历,不出所料的很轻易查到了。
他问得晦涩,涂笙心不在焉所以没听懂他的内里意思,随意又敷衍的说了句:对啊。
最近知衍哥确实在跟她联系,他在伦敦有公事,她去看望舅公的话,知衍哥偶尔顺路接送她罢了。
周琮佑眼神沉了沉,意有所指的说:据我所知,他跟苏北庄家的人在交往。
是啊,他跟阿落都订婚了。涂笙点点头,觉得他在没话找话。
她总算是看向他的眼睛,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抬眼跟她对视上,神色不太好看,你不介意?
涂笙完全无语,把最后一片拼图一丢,没好气的反问:介意什么!?
她那么聪明的脑袋瓜,大概是被他两人气糊涂了,一时没听懂他的话外之音。否则反应也不会这么轻松,保准是要把人赶出去了。
周琮佑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收敛起神情定神思考半秒,才惊觉自己或许想岔了。
他掩住眼底的情绪,捡起她丢掉的拼图,规规矩矩把最后一片拼上去。
没事。
而后他刻意把手指上的伤再次漏出来,转移话题道:许家的人说有事找你,但你不愿意出去,我就帮你推到明天了。
涂笙啧了一声,捉住他的大手,凑过去仔细看了看他手指上的伤口。
像是被剪刀划到的,不是很深,应该没什么大碍。她看了一眼就松开,能有什么事,不过48小时之内他们联系不到我,会采取点强硬措施而已。见不见都无所谓,我明天会联系他们的。
所以她才会有恃无恐啊,要是她不愿意留下来,没人能留的住。
不过换种思路也算是好事,她没主动联系许家的人,说明她也没那么抗拒不是?
想通关键的男人笑了一下,突然转移话题又问她:所以今晚,你打算跟谁睡?
他话题转得硬,涂笙惊得跳起来,瞪着人嚷嚷:我要自己睡!一个人睡!
周琮佑把人一拉,涂笙跌坐进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