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饭后不久,涂钺早早的就把人哄睡着了,自己独自站在阳台抽烟。
即便是深夜,涅瓦河上仍有游船,两岸的巴洛克式风格建筑在霓虹灯的照耀下,显得神秘又华丽。
在抽到不知第几根烟时,覃秘书来了电话。
二爷,他们到了。跟我们入住的同一间酒店,现在人已经上楼了。
涂钺看一眼腕表,近深夜十二点。
倒是来的挺快。他冷笑一声,而后道:船租好了吗?
租好了,我会安排人明早上去守着。
男人掐着烟头,眯起眼瞧了两秒,眼底全是晦暗不明的光,好,如果他们打来电话,知道该怎么说吧。
知道,二爷。
卧室里,涂笙睡得正熟。
除了有孕吐反应外,她还很容易困倦,常常很快就睡着不说,还睡得很熟。
此时卧室的窗开了一半,可以从窗户看到河对岸的路灯。
圣彼得堡的酒店都不是大高层,哪怕在酒店顶层的vip套房内,往外看也有尚在人间的实感。并不像其它城市的酒店,大多高耸着。
涂笙贪凉,明明这么凉快的夜晚,身上也就一条薄被子,她睡到一半仍旧把腿脚伸出来。
涂钺回到卧室内,带着一身凉意躺到床上。
涂笙很依赖他,迷迷糊糊感觉到他躺下便把手伸过去要他抱。
他顺势把人揽进怀里,温暖软糯的身子,刚好填补身体的空缺。
涂钺垂首亲亲她额头,顺便把她伸在外头的脚拉回来,就这么抱着人入睡。
第二天早晨涂笙醒来时,房里只剩她一人。
陈沁买了早餐过来,正往客厅的茶几上摆。
她赤脚下了床,走到房门口也没看到涂钺,于是问陈沁:小叔叔呢?
陈沁摇摇头表示不清楚,过来吃饭吧,小姐。
她见涂笙神色迷糊,便走过去拉她,兴许涂二爷去办公事了,昨天他们不是没谈完就带着您去医院了吗。
涂笙也是同样想法,可莫名的眼皮直跳,心中不安。
而同一时间,一艘豪华游艇已经自涅瓦河出海,正在涅瓦湾上航行。
这艘租的游艇挺大,共有三层。
三楼是露天观景台,二楼则是独立的休息室以及娱乐用会客厅,一楼有独立的厨房以及卫生间。
船头船尾各站着三名保镖,清一色的欧洲面孔,身材也是高大壮硕。
二楼的会客厅娱乐用的居多,里头还有一个大的弧形吧台,连着一排酒柜。
涂钺一身黑衬衣黑西裤,长身玉立的靠在吧台前。
他跟前不远处,两个年轻男人同样站在那,神色各异。不过相同的是,两人面上都有些疲倦。
想来是一晚没睡,收到消息就赶过来。
男人慢条斯理倒着酒,他撇了两人一眼,一大早就拦我的车,非要登我的船,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他质疑的语气,好像故意散播消息引诱人前来的另有其人。
我陆廷礼貌性的笑着,正要开口问涂笙的事情。
周琮佑却突兀的打断他:应该是我们该问,既然放出消息吸引我们来圣彼得堡,您到底是想做什么。
他问的实在犀利,连陆廷都是一惊,他皱眉看他,心感怪异。
涂钺不言不语的给自己点了根烟,透过烟雾,微一偏头,紧盯二人。
你们两个,跟涂笙很要好是吧?
早先就说过涂笙同他的眉眼有三分像,但比他柔和细致。
他眉眼间线条凌厉,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在刻意隐藏情绪的状态下,显得无比的捉摸不透,胆子稍小些的就能被吓坏。
陆廷不明白他这不阴不阳的语气,以为这涂二爷做叔叔的,是看不上他这有婚约的人纠缠自己的外甥女儿。
他试图开门见山的讲,涂二爷,不瞒您说,我喜欢涂笙,我们已经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
这吊儿郎当的陆大少爷难得正经,身上跟公仲琛混迹出来野气,在瞬间收敛个干净。
高大的一个男人,微低着头沉静着神色,倒有些稳重样子。
他道:只要她愿意,我想跟她结婚。
很周全的几句话,身侧的周琮佑听完却笑了。他有些讥讽的轻笑一声,看向涂钺的眼神带着不屑。
喔?你想跟她结婚?涂钺也笑,眼底渐渐藏不住怒意。
他眯起眼,扯下脖颈上松垮的领带,一圈一圈的缠上自己的右手手掌。
一边动作着一边看向周琮佑,你呢?什么想法?
对面的年轻男人们刚刚脱离少年时期,这要揍人的开场动作没少见。
此时两人绷直了背,不知情的那个准备老实挨上一拳,他觉得应该的。
知情的那个戒备起来,同样打算斗狠。
大概是抱着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