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着,“方才也说这火来得蹊跷了些,莫不还是先把人看管着,查个清楚来得稳当。”
赵晨晨见江棠镜反应不大,王小花已嘶声带泪,不由长长叹息一下,摇了摇头。
“江少庄主,赵某今天确实也见着一个怪事,自以为与这火不无干系。若你愿听,我也能把这其中蹊跷告知一二。”
身后的屋子想必已彻底塌了,火势也烧到了尾声,众人脸上的火光低了下来。江棠镜看了眼赵晨晨,再看了眼王小花,随即松了手,往侧后方略一偏头:“立诚。”
大姚上来一步:“老大。”
“带小花到后山壁牢,关禁闭一日一夜。”
“……”
“没听见么?!”
大姚忙应了一声,王小花这时才觉得身上冷意传来。后山壁牢在悬崖旁边,只一道铁栅封住牢口,关在其中几乎等同于没有遮蔽,可以受尽风吹雨打。
她意识漂浮,勉强跟着大姚走开,听到江棠镜在后面吩咐:“拉他去埙院,看还能说出个什么花样来。”
红迹
听着大姚一阵唠唠叨叨的告诫,王小花坐在冷冰漆黑的牢室里,阴郁消沉。
“我好似什么都做不好。”
大姚愣了愣:“也不是这么说……”
“赵晨晨救过我,我救他是投桃报李,对山庄也不是坏事,但是除了我自己,都没有人觉得高兴。”
大姚叹了口气:“你是撞老大痛处上了。他不喜赵晨晨,对火又……你也知道。你还拼命要去救人,他怎么快活得起来。”
……可是情势十万火急,人命关天,这都不行么。
大姚锁上牢门,最后再交代了一句:“小花,你既然跟了老大,就好好跟着他吧。”
王小花抬头看去,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她现在没有么?
闭眼向后仰靠,心里从内至外都是冰凉的。兜兜转转下来,老大还是那个老大,没有变。她真的后怕了。
深夜冷风侵袭,这里不过容得一人卧躺,翻两个身就没地儿了,是以对夜风难以躲避,极不舒坦。好在大姚给王小花留了件外衣,她只待夜风彻底吹干身上还未全干的衣物,披着外衣冻嗖嗖靠在石壁上,时间长了便自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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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醒来,全身都疼,又冷又饿,也没人来送吃的,想必是江棠镜有吩咐过,王小花心头不由一阵苦楚。
也不知赵晨晨是怎么度过那么些个白天夜晚的。静默坐了许久,她最后站在栏杆面前,心里天人交战:要不要自己出去?
然后又回身坐下捱着冷饿,想着,赵晨晨现在该是怎么样了。
好容易借着突如其来的困意睡了一觉,捱过了一中午,醒来时王小花决定,反正要关一日一夜,想来晚间才能放出去,不如自个儿转一圈再回来好了,应该没人知道。
打开手镯摸索一会,牢锁如愿开启。小心翼翼打开牢门栏杆,王小花悄然走出,再把门作势阖上,而转身的同时,一声惨叫瞬时从喉间飚出,差点原地跳了起来。
“老大!”
间隔数尺开外,江棠镜黑衣冷面,煞神一般杵在那里。
王小花连忙转身再去打开牢门:“我就是出来看一眼什么时辰了——”
江棠镜上去握住王小花的手腕,感到她浑身立刻僵得石头一样,心下立时一阵钝钝的窒闷。
他才以为王小花转了性了。没想到转眼她便能去到他最恐惧的火焰里,甚至比为他做的更甚,冒着送命的危险,也要救一个赵晨晨。
“你越来越能耐了。我的话都当成耳旁风。”
王小花真希望自己现在能晕过去。话说这感觉也离晕眩相距无几,她试着晃了晃身子闭闭眼找感觉,然而还是站立着神智犹在,反而江棠镜顿了一顿,声音更是带着恼意:“……行,又同我装可怜。”
他拉着她往山庄院子里走:“也不用累着你再装了,我们都清净几天。”
王小花窘迫地跟从在旁,虽也有点高兴可以不用再关着了,极想多问几句,但硬生生地压下去了。
“你同宋玄生和陈宇,即刻出发,去路州。”
路州?“……做什么?”
“今日收得信报,郑起英余部几人,在路州被逮。宋玄生领你们去确认探查一番。”
王小花一惊:“老大,我能不去么?”
江棠镜冷嗤一声,王小花顿时手腕生疼,忍住了喉间的痛哼,“这会又不想去了。你以为不去,就能跟赵晨晨见面么?”
“我不跟他见面,老大,我只是投桃报李,并无其他意思,”她真的不想再去触碰郑起英和父亲有关的那些事了:“老大!我跟了你就会好好跟着你,我这次能不去么,我难受得很,头疼脚疼全身都疼,我不想去……”
“你还知道有疼这回事,”江棠镜的话音不容拒绝,“自去梳洗,过一个时辰,即刻出发。”
“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