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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舞月扬】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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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逋将会和宋朝停战,同时西夏将会向宋朝再次称臣纳贡。这正是宋

    朝那些旧党君子们所需要的。虽然梁乙逋并不知道宋朝那边到底是谁,但是可以

    肯定旧党当权诸公之中有人被自己的条件所打动,在暗中施加着影响。

    一品堂也不知道对方身份,对方显然也很小心谨慎,毕竟这是私通敌国的罪

    名。每次出面的都是个游方道士张怀素。

    不过梁乙逋并不在乎这些,他只要知道自己计谋得逞就行。

    反正这是西夏用了一百年的老招数。

    一边称臣享受着岁币,另一边照打不误。反正那些旧党的士大夫们掩耳盗铃

    逃避现实的本事炉火纯青,只要他们当权,西夏就永远可以为所欲为。自己若是

    能借助宋朝的力量铲除梁太后,之后就算签订了和约,要不要遵守那也是看梁乙

    逋的心情而定。

    但是现在,东朝眼看着是新党卷土重来,旧党眼看就要被清算,与自己有默

    契的那位人士大概也自顾不暇,虽然还能搞些小动作,但是可以想见再想利用东

    朝的政策是不可能的了。若放在以前倒也没啥,只是现在对自己的处境却是雪上

    加霜。

    去年秋天,东朝高太后病逝,十八岁的元佑天子赵煦自此亲政,对高太后和

    元佑诸臣的怨恨愤怒,终于有机会宣泄出来。而以章敦、李清臣、邓润浦为首的

    熙丰新党重返权力中心,先前的元佑旧党们如何迫害打击新党,现在几乎是十倍

    百倍的被奉还回来。宋朝的朝政几乎是不可避免的要发生巨变。

    当年神宗在位时,锐意进取,任用王安石,熙宁变法几乎将台谏驱逐一空。

    旧党大臣们纷纷外任,朝中尽是新党天下。但是凭心而论,熙丰年间的党争虽然

    残酷,但是双方基本上还都是出于公心,出发点都是为了国家的前途,只是在争

    论谁的政策对国家更有利。

    但是等到神宗一死,高太后垂帘,行元佑更化,召回旧党,结果是一场比熙

    宁初年的大罢黜更加残酷无情的政潮,此时的党争已经彻底沦为了乌烟瘴气的私

    人恩怨和意气之争,已经无人再关心国家如何。

    司马光经过在洛阳十几年对政治一言不发的压抑经历之后,心灵已经彻底变

    态扭曲。一朝得志,便是抱着党同伐异秋后算账的心态对新党展开了残酷报复,

    打出「以母改子」这种大逆不道的旗号将新法不论青红皂白全部废止,彻底否定

    神宗皇帝在位时的一切成绩,同时大批召回旧党战友。

    枢密使章敦就免疫法罢废与司马光展开据理力争,而司马光只会故作文儒高

    雅,治国实无一策,吵架吵不过章敦,说话还经常前言不搭后语自相矛盾。

    他上的奏章一会批评免役法使「上户年年出钱」,「陪费甚多」。一会又说

    「而上户优便」;一会说免役法害民无端,「民情不便」。一会又说老百姓对免

    役法已经习惯了,「人情习熟」。颠三倒四,自相矛盾,缠夹不清,让人看了晕

    头转向,不明所以。被章敦揪住痛加抨击,经常给搞得下不了台。

    而同为旧党巨头的苏轼、范纯仁、吕公着等人都认为免疫法并非一无是处,

    不能轻易罢废,司马光顽固不化,听不进任何不同意见,结果得了个「司马牛」

    的光荣绰号。他自欺欺人的把差役法的优点列举了一大堆,说什幺「自古农民所

    有,不过谷帛与力」。

    老百姓有几袋粮食,有把子力气,司马光便说成是「取诸其身而无穷尽」,

    总之草民百姓服役天经地义,生下来就是要给官府无偿干活的。最后提出,「为

    今之计」,「应天下免役钱一切并罢」,命令县级官员「限五日内」罢尽免役,

    强行将免疫法罢废。

    可笑的是,司马光废除免役法后不久,知道自己做下弥天蠢事了,但又不肯

    认错,只好再下命令。

    要求各地在恢复差役法的同时,仍要保留一些免役法项目,好收取免役钱。

    这就不是君子所为了,王安石收免役钱是为了花钱请人服役,司马光已经恢

    复了差役法,却仍要收钱,就纯是为了收钱而收钱了,而且所收钱数,比免役法

    更甚。为此,司马光受到了章惇的无情驳斥:现在收取助役钱,比之熙宁年间,

    「尤为刻剥」。

    屡次被章敦驳得体无完肤之后,司马光终于恼羞成怒,讲道理讲不过,便指

    示台谏群起弹劾章敦,刘挚、王觌、朱光庭、王岩叟、孙升交章击之,高太后根

    本不管道理如何,只知支持自己的偶像司马光,终于硬将章敦贬出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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