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地看着这从马背上摔下的人,脑袋都摔出血了竟然还没醒。
马在他脸上蹭着,像想唤醒他。
把那呼吸声过于微弱的人抱起,手碰他额头,一个字——烫。
手轻抚他的背,温柔的气息包围着他,从马背摔下而跌伤的伤口转瞬消散。
抽出他衣襟里的地图,看了一会后,放回去。
手指在空中一划,被划过的空气马上出现一道裂痕,并缓缓往旁开启,直至大得能容纳一人入内。
打横抱起人后,又顺手牵着马进去裂缝里。
找到一间破庙,腾出一个干净的空间,再把人放下。
纵蛇去寻所要之物后,才仔细检查他的伤口。
小手都被缰绳拉扯得红肿磨破皮了。
大掌心疼地包覆住他双手,伤口在暖风吹送下渐渐治愈。
这时蛇群也带东西回来了。
随手招来一团火后,把药材全推进药炉里,并趁熬药期间替他治好脑袋上的伤。
待汤药熬好后倒在大碗里,把他拉起靠着自己,捏着他的鼻子喂入口中。
只是汤药才进去些许,便被他全吐了出来。
就那么吃不得苦吗?
将嘴边的药渍拭净,再倒汤药在自己手里,汤药并未从他掌心流出,而是在掌中汇聚在一起,凝成一颗浑圆的珠子。
透澈的珠子里,药材渣清晰可见。
他又耐心地将珠子送入他嘴里,一手捂住他的嘴防止他吐出,一手沿着脖颈缓缓下滑到胃部上停下,掌心在那之上画圆转了两圈才收回。
确认他没事后,在他身边放了几根蛇只不晓得哪里叼来的香蕉,然后隐身离开。
漠然一觉醒来,发现身处异地,有些慌张,不知道这马把自己拐到哪里了。
不过这马竟然聪明到会把自己带进庙里躺下,漠然对寒梅的崇拜又更深一分了。
果然睡了一觉精神特别好,连风寒都痊愈了。
漠然吃了干粮后,又喂了一些给马,突然发现地上好多香蕉。
心下一喜,估计是上一个露宿的人忘了带走的。
看着完好又干净的表面,漠然决定把它们据为己有,毕竟自己不捡走也是扔在这坏掉。
把马牵出破庙再骑上,看了下四周后,对比地图。
不管怎么看还是没有这块地方啊,刚想着这马聪明,现在却不知道它把自己带到什么鬼地方了。
好在现在天还亮,骑着慢慢走总能理出些头绪,兴许还能遇上人顺带问问路。
这么想后,漠然就策马走了。
咬了口香蕉,走在林荫小径上,享受着和风吹拂的感觉,顿觉神清气爽。
可就因为这里放眼望去皆是绿荫一片,看不到任何标志性建筑物,连太阳都被遮盖住,让他找不着方向。
迎面走来一个担着柴的柴夫,虽说他之前想着找人问路,然而他并没真正打算与任何人接触。
自己是这么想,可是别人就不一定了。
那柴夫见了他,便停下脚步对他道:“这位可是欲往前方?”
虽然不确定是不是他要去的地方,不过现在确实正想往前方走,于是他轻点了下头,又吃口香蕉。
“南城如今是进得容易出得难咯。”
南城?那马真那么厉害能把自己带到南城去?
可过南城前不是会经过关城吗?
他还想着那里作为防卫据点理该戒备森严,正苦恼着怎么过去呢,现在竟然不知不觉就越过关城直接到南城了。
为了确认,他拿出地图看了一下,地图上标识的确实是会经过关城,他到底怎么来这里的?
真是这匹马神通广大还是寒梅的地图有问题?
见他沉吟不语,以为他在思考着自己的话,于是他直接解答了:“那里如今有胡军把守,任何可疑人士都不被放入城内,城里人也无法随便出城,南城等于被胡军围困成了个死城。”
漠然听了眉头拧了个死结,牙齿狠狠地将香蕉咬下一口,胡军不是应该在漠北和汉军打战吗?为什么会在南城?
如果他们没在漠北打战,是不是表示熠华也不在那里?而是待在被胡军困住的南城里?
可突然离想见的人近了,反而没有想象中的兴奋。
毕竟他来的时候,还没想过熠华究竟待不待见他?或者见了他会先把离家出走的自己教训一顿?
把剩下的香蕉都啃完后,突然觉得好烦。
漠然朝他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后,就扬长而去。
远远就看到南城门外熙来襄往的人群以及马车。
接受盘查,他是不介意,只是,他们盘查的手段他没法接受。
那些截停路人的人,浓须窄鼻,皮肤黝黑,看着不像汉人,也不是穿着汉人军装。
那些人,不论男女,皆对被截停的人上下起手,从里到外查了一遍才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