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然刚看到人,便展臂飞扑向前:“哥哥!”
白霜遂不及防接住他,踉跄几步才稳住身体。他倒没想到漠然见到自己会这么开心,见了他的笑颜,自己也跟着会心一笑:“想我吗?”
漠然在他胸前猛点头,没发现熠华已面色一沉。
其实白霜很早就到南城了,只是苦于没法进入军营。
军营本是军事重地,闲杂人等不能随意进入。
虽然寒梅有办法瞬移到里面,却因为不懂地形,就算可以进也不方便入内,只因担忧自己凭空出现吓到人弄成骚动。
之后便一直想着办法,就算寒梅能隐身,也没法带他一起进去,想了想还是用最实际的办法——直接告诉守辕门的人自己要见慕熠华。
当然自己没少给那个守门人打赏,否则哪有那么顺利。
白霜将他推开,仔细检查他全身上下,视线没忽略他裸露颈部的吻痕,只若无其事地捏了捏他腰侧:“看来没受伤,可怎么还是那么瘦?”
漠然无视他后面的话,委屈地说:“怎么没受伤?刚来时受了三箭,还摔伤腿了。”说罢,漠然撩起裙子给他看自己光裸脚踝上的红肿。
这时熠华的脸色更黑了。
白霜来时是听说过有一貌美女子反抗不欲接受盘查,而被胡军射中三箭,进了南城后就不知所踪,想来这个女子说的就是漠然了。
寒梅左右看了他们一眼后,径自坐下给自己倒茶。
白霜看了立刻拉他到书案前其中一侧的椅子上坐下,把他按在自己腿上坐着。
白霜执起他的脚望了眼后,轻轻揉捏:“疼吗?”
漠然想了想,才坚定地回答:“疼。”
这脚踝的红肿,比刚扭伤时小了点,而且也不痛,漠然纯粹是想撒娇。
白霜看他的表情不像有事的样子,自然也是明白,便笑着由他了。
随后,想起一件事,就问:“那日在省阳城你伤了个人,原因为何?”
熠华收敛神色,视线锁着漠然变得僵硬的脸庞,之前没听他说过这件事。
那双原本含笑的眼变得冷厉,漠然这才想起自己此身不净。抽出了自己的脚,然后从他的腿跃下站到地上。
白霜突然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可他不能不问,他总得关心漠然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回想,已不会再痛,满脑子仅有怨愤:“妖孽见福,其恶未熟,至其恶熟,自受罪酷。”
他背过身面向门,没勇气看任何人,只悠悠道:“还有三个呢。”
看着只留给他们苍凉背影的人,心痛难耐。
熠华不曾想,他当时是被那么多人糟蹋,这事一个都嫌多了,更何况是四个同时来。
熠华尚且不知,白霜更不会知晓。
白霜走下椅子,从后搂住那佯装坚强的人影。
明明身子那么瘦弱,又是怎么撑起那巨大的哀伤?
被他们兄弟间的亲密灼伤眼,熠华冷声道:“过来。”
漠然回眸看了熠华一眼,被他恐怖的气场吓到反而不敢去靠近他。
白霜也跟着瞧醋意甚浓的熠华,不觉有些好笑,毕竟他首次看到熠华这样的反应。
可想归想,白霜转过漠然的身推向熠华,谁让熠华才是漠然的正主。
漠然猛地顿住,筹措不前,熠华不耐地从书桌后缕空雕花椅走下,拉过他的手,再回到座位坐下,自然而然地按他在自己腿上。
白霜在寒梅的身边落座。
在凝重的气氛下,唯有寒梅悠哉地品茗,懒理世事。
熠华问:“你可记得他们的模样?”
漠然轻声回答:“记得。”
他仍清晰记得,在那一刻,他睁大眼逼着自己死都要记住那四个畜生的嘴脸。
漠然一向不易记人脸,连见过几次面,甚至前几天才见过的人都可以忘记,可见这事对他伤害多大。
熠华心疼地拥住他:“画出来给我。”
漠然揣测着,观察他的反应:“你要救他们?”
熠华将手臂收紧,吻着他颈侧犹在的红痕:“怎么可能。敢伤害我的宝贝,绝不原谅。”
“你不嫌我脏?”漠然胆怯地问,深怕得到令他心伤的答案。
熠华狠狠咬了他脖子一口,引得漠然紧扣住他肩膀惊呼:“以后再给我听到从你嘴里说出那个词,我便像昨晚那样把你干到哭。”
熠华说起时,神色如常不见波澜。
漠然却一惊一乍,他怎么当着他哥哥和寒梅的面说出那么露骨的话?
偷望了眼白霜后,发现他在看自己,吓得又缩回眼。
想到昨晚的事,他言道:“我昨夜明明没有提到”还不是被他弄哭了。
熠华轻抚他的发,他的背,笑道:“莫忘了昨晚是你引火的。”
忆起那件事,他仍觉得羞人,总觉得熠华在他有动作时已经醒了,这么想后更觉得抬不起头,当下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