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然的预感果然灵验了,胡军突然来袭。
汉军与胡军兵力悬殊,再多的准备也无用,因此被胡军杀了个措手不及。
漠然换了身军装,扎起高马尾,带上假人皮并上了妆使其看起来更为自然,然后偷偷跑了出去。
他想看看那所谓的强将,而熠华忙着打战自是没心思理他,寒梅更不用说了,压根不管事,只要躲着白霜便行。
站在箭楼上,看着城门外的人群厮杀,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
敌人的强将是没见着,倒是看见了一抹矫健的身影挥剑杀敌。
面对众多敌人,仍无所畏惧,任敌血喷洒在他身上,从容应对,不见丝毫疲惫。
那样的英姿,当真让他心动了。
在自己不听话时,他明明可以对自己狠厉,让他有所畏惧,却始终选择了温柔,而这温柔似倾尽了此生所有。
毕竟是,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除了白霜之外,对自己疼之入骨的人。
朝着那身影,露出浅浅一笑,即使知道他看不见。
突然,一支带火的箭朝他门面袭来,他惊险避开。
箭楼上的士兵开始骚动,漠然趁乱赶下楼。
刚下了楼,却见胡军闯入南城,不分青红,到处虏人掠夺。
漠然心惊,赶紧往内跑去。
谁知手臂突然被人拽住,他看了眼捉住他手臂的人,挣扎着想甩开,却被用铁链锁住一只手腕,拖着往外走。
漠然情急之下从衣袖里抽出一朵花,小跑步地被那人拽着走。
一回首,便看见南城门走水,在茫茫厮杀吼叫的人群中不见熠华去向。
漠然和其他人一起被捆在马匹后头,在他们准备把自己拖着走时,漠然立刻唤来蛇群护在脚下。
马只跑得太快,许多人跟不上而摔在地上被拖着走,皮开肉绽。
蛇群护住心非常重,在漠然的背还没着地前便垫在地上,让漠然即使被拖行也能免受皮肉痛,只是免不了磨伤手腕。
漠然在惊慌之余只能冒出一个想法:他们抓人到底想干什么?
被战火波及的南城已无法住人,熠华指示众人迁城。
白霜在将整个军营翻了遍仍找不到漠然,不禁心慌:“妹!你在哪!”
在火光快烧到这里时,白霜又打算折返重新搜一遍,这时寒梅将他掳住,不允他再入内。
白霜横眉倒竖:“放开我!”
寒梅边抱着他边跑。
——别找了,你弟弟不在里面。
“不在里面,那在哪?!”白霜吼道。漠然不呆在军营,不呆在他们身边,他又能去哪?他向来不喜外出,不与外人接触,若不在这,他又能去哪?
寒梅却不搭腔,从不束起的黑发被火光染成一片褐红。
白霜挣扎着想脱离他的怀抱,却动弹不得,无奈地往军营的方向大吼:“雪——!”这名只有他叫过,只盼他能听见,能记得回来他身边。
熠华特地等白霜他们出来了才走,就是为了看漠然是否安好。
可这会儿只有白霜和寒梅出来,却不见漠然的身影,他不由得问:“漠然怎么没跟来?”
白霜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找不到人,他仅能紧紧揪住寒梅的衣襟,脸缩进他怀里摇头。
熠华皱了皱眉头,就要策马,花容赏看了他一眼,突然拉住他的缰绳往外走。
熠华扯着缰绳瞪他:“你干啥?!”
“火已经燃了整个城门,你想怎么进去?”花容赏拉着两根缰绳,自顾自地驾马疾驶。
“我要找他!”熠华想从他的手中扯过自己的缰绳,却力不及他。
花容赏不理他,夹紧马腹狂奔,熠华的马因为被他扯着也只好随着那只马的步伐奔跑。
眼见离城门越来越远,熠华怒吼:“花容赏!”
两人的掌心具被缰绳磨破了皮,仍不肯放手。
花容赏攥紧缰绳,任缰绳撕扯着他的手掌,头也不回。
漠然一直被拖到胡营里,只是没想过将蛇群收起,着实吓坏了一堆人。
原本拖着他的那个人吓得摔到马下,良久才颤巍巍地站起,旁边跟着一起被拖走的人也惊得腿软,尤其是背部受了伤,一时半会也站不起来。
只有当事人漠然若无其事地直起身,蛇群自动退下隐进土里。
碍于有蛇群护拥不敢靠近的胡人,这会儿肆无忌惮地拽住他的手臂,拉他去牢里和其他人一起关着。
可不知为何,先前和其他人关在一起的漠然,却突然和他们分开了,单独关在一个牢房。
这倒顺了他的意,毕竟他厌恶生人,更遑论起居饮食都要被迫和人一起解决。
然而就算有这特殊待遇,他也没少被胡军凌虐,遇到心情不好的便是一阵毒打。
他能纵蛇护身,却不想伤害无辜的蛇只。就算使用灵力架起防护罩,也因为不惯用而作用非常薄弱,于是他干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