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间,压制住人的大汉被踹飞,单于亦被踹撞到书案前,腰硬生生折断,剧烈的痛楚传来。
白霜将一脸木讷的漠然拥入怀里,轻抚他的发:“别怕别怕,哥哥来救漠然了。”发现他抖得更厉害,白霜又顺了顺他的背:“别怕,没事了,你安全了。”
熠华脱了外衫丢给白霜,白霜会意把他的外衫给漠然穿上。
除了发抖,再无其他反应,任他抬起自己的手臂穿过袖子,任他将衣带缚紧。
他不再如从前哭着对自己说害怕,不再主动环抱自己汲取温暖,看着这样的漠然,白霜心如刀锯,唇轻轻落在他脸上,再重新抱住他,不断抚摸那头云发想让他心安。
“啊——!”凄厉的尖叫声自身后传来,漠然下意识转过头想看个究竟,却被白霜将头按在胸前,轻声道:“别看,没什么好看的。”
那不过是熠华在点住那三个人的穴道后,把剑锋一横,将他们侵犯过漠然的双掌一一斩落。
才察觉自己过于心慌,忘了封住他们的哑穴。
寒梅缓缓抬手,比了个手势,直接把他们的声带封住,任他们怎么张嘴也无法发出声音,只能痛苦地压抑着自己,无处发泄。
白霜的视线从几人身上落回漠然,漠然的眼神空洞毫无聚焦,早已不知飘到何处。
白霜寸心如割,捧着他的脸泪如雨下:“妹,别这样,至少哭一下,说一个字也好。”头一次,他为了一个人哭,为了那个被他藏在心坎儿上的宝贝。
泪顺着他的脸滑落,滴在漠然眼睫上,恍然间似漠然在哭。
他的眼睫颤了颤,再抬眸望着那张带泪的俊脸,突而伸出右手,在那布满泪痕的脸一抹。
白霜一怔。
原本莹洁的脸染上鲜红,漠然手一抖,看着自己手上带血的伤。他竟用这只脏手把他的脸污了,他紧握拳头,指甲深陷入伤口,血沿着掌纹滴落,怎么能让他变得和自己一样脏。
发觉他似乎在意弄脏自己的脸,白霜掰开他的手指安慰着:“没事,我不嫌脏。”掰着那越攥越紧的拳头,他忍不住叹:“你当真连痛都感觉不到了?”
好不容易掰开了,白霜握住他的手指免得他再伤害自己。
同时间,熠华的剑锋往上,狠狠刺入三人的眼睛两寸之深。
最后,剑尖戳入呼延兰的器物,自根部慢慢往上划到顶端,硬是将之分成两截,而这当事人早已痛晕。
可这还不够。
举起剑的手突而朝下一挥,将那断成两半的命根子连同囊袋一起割掉,再用剑挑起那物,在空中划了两下,直分成三段血腥肉块。
那双星眸,自始至终都处之泰然,好似切的不过是待宰猪肉。他转身看了漠然一眼,淡然道:“走。”
刚踏出军营,就被一堆举着火把的人围着,他们将手中兵器指着自军营出来的四人。
熠华回头对白霜说了句:“保护漠然。”便朝前杀出血路。
白霜抱着漠然跟在熠华身后,寒梅则走在白霜后方。
伊始熠华杀人倒也杀得轻松,毕竟他们空有兵器,没有招数。而他们又看到白霜抱着一个人,估计多有不便,于是想趁机袭击白霜。
白霜腰一矮,闪过攻击,同时抬脚一扫,把欲袭击的几人连同身后的数人踹出三尺远。
寒梅本非凡胎,自然不被凡间普通兵器伤着分毫。
可他们寡不敌众,而寒梅又不能随意出手相救,干涉人间事。
直到原本攻击他们的人退开,从中分出一条路,而后有人从分开的人墙走向他们。
寒梅身形一闪,在那人刚站出人墙时捏着他颈项。
——放了他们。
原本安静立着的人吓了一跳,马上举起兵器要护住。
千媚抬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随即勾起嘴角。
——我若不放呢?
寒梅的眼眸眯起,手指收紧。
——你敢?
千媚脸色犹自镇定。
——有何不敢?
寒梅在掌心运气,举起手朝他的胸就是一劈。
千媚抬手抵挡,丰润的银白长发迎风飞舞。
火光在碰撞的两掌间迸射。
“梅!”白霜有些担忧,他并不知道这人的身份,可他们好像是相熟的。
他们从头到尾沉默着,突然就开始较劲了,也不知道暗中说了什么话。
寒梅看了他一眼表示没事,又转而看千媚。
千媚身后的人想做些什么,碍于千媚的阻止没法做。
而后,不知是谁先按耐不住,两人大打出手,一黑一白格外鲜明的身影交缠在一起。
寒梅趁机传话于他们。
——快走。
原本白霜还担心寒梅的处境,可他看来游刃有余,再说他非凡人,也从不做毫无把握的事,想来是不用他忧心了。
眼下还是安顿好漠然,再看看他的伤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