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层薄汗。
“……”明漪蹙着眉,眼底泛红地看着屠酒儿,一言不发。
“阿漪,我……咳,”屠酒儿忙掩饰住自己的失态,假装去拿床上的药瓶,“你看,我的法子好不好,你都不打嗝了。”
“……”明漪没答话。
屠酒儿也没再说话,只抿着嘴收拾那些瓶瓶罐罐。
明漪瞥了眼屠酒儿那微微颤抖的手,脸色渐渐阴下来,低声道:“……师尊叫我去东海。”
“啊?”屠酒儿停下拿药瓶的动作,呆呆地看向她。
“今日早课前同我说的,东海出了条水虺,他让我去协助师叔处理掉。”明漪顿了顿,“……你就别跟着我了吧。”
“啊?……哦。”屠酒儿好似还沉陷在刚刚的思绪中,反应有点迟钝。
明漪咬着牙,闷声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屠酒儿摸不着头脑地问:“啊?”
“你总啊什么啊,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说,我不让你跟着我去东海,你听到没有?”
屠酒儿看着明漪,缓缓点了点头:“我听到了。”
明漪冷笑了一下,道:“所以我不叫你去,你就真的不去了是吗?”
“我……去呢,去呢。”屠酒儿挠了挠后脑勺,赶忙找回正常状态,朝明漪咧嘴笑起来,挤出两个可爱酒窝,“阿漪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明漪淡淡地看着她,忽问:“你有心事?”
屠酒儿不置可否,只笑了笑,戏道:“人都能有心事,妖还不能有个心事了呀。”
明漪看向别处,半晌,闷闷道:“……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别人?”
“咦,”屠酒儿颇为好笑地看着明漪,一边继续给她上药一边逗她玩,“我屠酒儿怎样风流世人有目共睹,都说我喜欢谁也不过是一时心情。就算不喜欢你了,喜欢上了别人,你又如何呢?毕竟那么多人都追着我,捧着我,我挑谁都行,何必非挂你明漪一人身上,对不对?”
明漪紧紧抠着床柱,都快挠下来一块了。
自打屠酒儿回了一趟青丘,去赴了阿蛮说的那个婚约,这狐狸就越来越猖狂。以前自己不给她好脸的时候,一天天眼巴巴地温声细语,卑微又小心。如今她回来了,自己改变了些态度,她不但没有感恩戴德地好好珍惜,反而愈来愈蹬鼻子上脸地顺杆爬。搁在以前,这话她敢说出口么?
屠酒儿见明漪的脸色实在不好看,便又道:“这种话,阿漪总不至于也笨到当真吧?”
“可要我说,你这性子,喜欢上那小金乌,也不是全无可能。”
“谁喜欢他啊,长得虽人模狗样,装得一副温文尔雅的德行,却一看就是满肚子花花肠子,八面玲珑见风使舵的。这天下就是都死绝了,我也不会找一个和我差不多脾性的在一起,鬼晓得一天到晚我俩能和对方讲几句真话。”
明漪一想也是,沉思片刻,又说:“若你阿爹非要你嫁过去呢?”
“那我就嫁过去咯,”屠酒儿已经上完了药,拿起新的纱布绕过明漪的后背为她包扎,“先假意嫁到神界,偷光神尊家的宝贝,然后全都拿来送给你,你再自创一个什么界,你当一界之主,我当一界之主的情妇,咱俩悄咪咪地背着那只黄乌鸦偷情,人财双收,多好。”
明漪听了,不但没有笑,还严肃了起来:“你一个女孩子家,知不知道害臊?这种话万万不可再说了,也不怕污了你的清誉坏了名声。”
“清誉?”屠酒儿噗嗤一笑,“我屠酒儿哪儿还有什么清誉呀,你还不知三界的人都是怎么背地里说我的吗。”
“旁人爱怎么说随他们说去,你却不能破罐子破摔,不懂自重自爱。”明漪皱着眉正儿八经地训话。
屠酒儿包扎完了,在明漪肩上打了个蝴蝶结,然后低下头,在她光滑的肩头轻轻落下一吻,“我知道了,阿漪。”
明漪的身体一抖。
屠酒儿帮她拉好衣服,然后解开她被捆在床柱上的手,乖乖地坐到一边,看着明漪整理衣衫,边看边道:“那老头儿说叫你什么时候启程呢?随行的还有些谁?”
“师尊只说让我伤养好了就去,没说随行的人。我若叫逢雪跟着,想来师尊也是同意的。”
“别叫她,叫她做什么?咱俩去就够了。”
“哦。”明漪真的应了下来。
“阿漪,以前我稍稍碰一下你,你反应可大了,”屠酒儿撑着胳膊,来回晃垂在床边的腿,挑着眉看明漪,“现在好像不是很反感我与你亲昵了,有进步喔。”
明漪正在扣袍子的动作顿下来,憋出一句:“……你别多想。”
“那我今晚可以拉着你的手睡觉吗?”屠酒儿径自问。
“不可以。”
“嘁,那我就去找柳逢雪睡觉。”
明漪又皱了皱眉:“你找她有事?”
“你之前不是告诉我她喜欢我吗?”
“她……”明漪这才想起来那个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