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吗?】
红妆这才傻乎乎地看过去,可季寒初脸色分明未变,还是那副温柔模样,站起身向他们拱手行礼,说:“夜深了,我先告辞了。”
红袖点点头,他便转身推门而去。
红妆急急地追上去,“诶,季寒初……”
可他根本不停下。
不仅不停下,还更快地去了自己房间,让红妆想多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她傻傻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呆呆道:“季寒初,你怎么生气了?”
没人回答。
红妆又说:“小哑巴是天枢师伯的徒弟,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吃季之远的醋就算了,怎么连他的醋也吃,好不讲道理。”
是啊,好不讲道理。
隔着一扇门,季寒初低下头,果真是不讲理,绝不是季三公子一贯的做派,他何时也变成这样了?
可是你听听她说的什么,师兄师妹,从小一起长大,亲如一家……
谁要听她说这些。
季寒初苦笑,真想打开门问问她:你平日不是最喜欢说喜欢我吗,那股子直爽劲去哪儿了,怎么现在要你说,口口声声讲的全是小哑巴如何如何好?
他把门关着,逼自己不去想这些,可心头的气堵得越来越盛,越来越闷。
说话啊。
继续敲门啊。
怎么就走了呢。
她那么真切的感情,怎么连他生气了都感觉不出来,怎么连来哄哄他都不乐意?
这感觉很不好,很糟糕,却又那么似曾相识。
红妆。
红、妆。
这种感受,久违了。
这种看着自己沉沦进沼泽也无能为力,这种被道德拉扯着撕裂着,这种仿佛站在荒原里与自我挣扎、讲和、妥协的感受。
他曾经有过的。
久违了。
旖旎梦红妆(刀下留糖)|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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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在季寒初门前吃了个闭门羹,闷闷地回到原来的房间。
小哑巴和红袖还在,小哑巴眯着眼睛,侧身靠在床边案几上,头一点一点在打盹,红袖理着被褥,要他去床上睡,他揉着眼睛挥手拒绝。
红妆进了门,红袖便过来给她倒了杯水,斜眼再去看,小哑巴已经趴在床前睡着了。
红袖笑道:“我让他去床上,他怎么都不愿意。其实我哪里还需要睡觉,偏偏他觉得这样就是不行,得把床让给我。”
红袖修了死人身躯,已经不再需要进食和睡眠。
红妆抿了口茶,脑袋枕在手臂上不说话。
红袖伸出手来,摸摸她的脑袋,不知道是因为雄蛊靠太近还是红袖太温柔,红妆迷迷糊糊觉得周身都卸了力,难得感到轻松。
红袖问:“那么喜欢他?”
红妆闭着眼点点头。
其实不用问,从她死活要爬出棺材去江南那一刻,也能知道了。
红袖:“那就好好在一起吧,他是个好孩子。”
红妆勾起唇角,靠到红袖的怀里:“师姐,我们一起回南疆。”
红袖的手顿了下,慢慢地将她搂住,轻轻摇头:“再过一阵子。”
红妆睁眼:“为什么?”
红袖:“我还要去找一个人,有些话得当面问清楚。”
红妆攥紧拳头,眼里细碎的光劝闪着冷意,“还有谁,我去处理。”
红袖笑着摇摇头,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儿,她被她从大饥荒里救起来,转眼就过了这么多年,出落地亭亭玉立。
这么鲜活的女孩子,把她的仇恨绑在自己身上,活成了一把锋利的刀,一路踏着尸山血海而来,吃尽了苦,甚至丢了性命。
红袖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微微晃动,“不了,你有你自己要做的事情,不要总是为我而活。”
“可是……”
红袖冰凉的手指点在她的唇上,眸光里尽是月的碎影,不知怎么还染上浓重的哀。“害你丢了性命,对不起。”
红妆慢慢地摇摇头,喉头哽咽:“我是自愿的,师姐,我不后悔。”
红袖笑了:“他对你,也一样不后悔吗?”
红妆呆呆地,迟疑地点点头。
红袖嗯了一声,再将她拥到怀中,拍着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柔声道:“不要再说孩子话了,放下这些不属于你的事,和喜欢的人好好过,以后都是好日子。”
红妆脸上带着笑,心里却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