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色也十分沉郁,“你替
我祝爷爷生日快乐。”
“是小蘅吗?”老人粗哑的声音传了过来,两只眼睛突然有了光亮,对着门外的郑蘅慈蔼地扯了扯嘴唇:“怎么站在外
边?”
顾林之便拉着郑蘅的手走了进去,在一堆叔叔阿姨的注视下,缓缓走到病床前跟爷爷打了声招呼,他把她的手塞进老人一
直抖动的手掌里,稍微安抚下来他的颤栗:“爷爷,是阿蘅过来了。”
“小蘅……”顾爷爷气若游丝,说几句话都要大喘一口气。
“爷爷,祝您生日快乐,我代替我爸妈向您问声好。”她也温驯地笑了笑,光滑的手指抚平老人手背上的褶皱,“直接从
医院就过来了,连礼物都没带,您可千万别生我的气,等您身体好了,我再补上。”
“人来了就好,人来了就好,你都好久没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了。”顾爷爷从病床上半坐起来,紧紧握着她的手,语气十
分激动。
顾林之把枕头的高度往上调了调,两人连哄带劝,才让他又躺了下来,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
郑蘅在病房里呆了半天,陪着老人说了很久的话,把他哄睡着了。她便以回去照顾母亲为由走出了病房,重重地呼出一口
气来。重症病房里的气氛压抑沉重,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正在飞速流逝,她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到医院里来。
陆沉在会议室里开会,手机铃音响了几声,是郑父给他发的信息,他以为郑蘅出了什么事情,便点开看了一眼。
他发过来几张照片,郑蘅与顾林之站在一起,配合地给病床上的老人说着笑话,老人的两只手各握住一只,交叠在一起,
眼神里溢满了慈爱,活像幸福亲昵的一家人。
还有两家人一起参加家宴的照片,顾林之守在郑蘅母亲病房里的照片。每一张都在向他昭示,她与另一个男人,有多么般
配,她的父母,有多么认可他的身份。
陆沉把那些照片从手机里删掉,把心思重新放到会议里来。等到会议散去,空荡的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又在回收
站里把那些照片游览了一遍。
没任何亲密举动,也不在私密的空间,甚至还有一屋子的旁观者。
却是他这辈子也给不了她的那些东西。
那天夜里,他一个人在会议桌前坐到了半夜三更,直到整个公司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保安过来巡查的时候没有发现他的身
影,把公司的大门锁上便下班回家了。
他能怪她吗?
怪她的父亲吗?
怪这天南地北的距离?
怪他们分开的这七年?
还是该怪这诡变多异的命运?
两个人之间只有爱情,原来还是这般的脆弱,不堪一击。
阴差阳错
陆沉又跟以前一样,每天从早忙到晚,只有睡觉前的几分钟会陪她说上几句话,她能明显感觉到他变得越来越沉默了,却
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他提起,眼下这种情况,她跟本无法允诺他一个明确的未来,她更不忍心跟他说,再等她几年。
他也像是极为体贴般的,再也没问起她结婚的事情,亦不再过问她何时能回到他的身边。
因为母亲的身体,她在南方的工作还没有正式开始就已经结束,林封表示等她处理完家事以后可以再回来工作,她却连个
准信都给不了。
她以前的老板王言知道她回了北方,三番四次过来找她回去工作,也被她婉言拒绝了。
郑蘅一筹莫展,只能每天在家里一边陪着母亲,一边画一些简单的设计图。
郑母的精神时好时坏,有时候能够绕着小区漫步半个小时,有时候一天一夜都只能躺在床上,听着女儿给她读书。
她也终于能在母亲精神好一点的时候,跟她说起来陆沉的事情。
只是母亲愈发的糊涂,有时候会提起陆沉,有时候提到的又是顾林之的名字,更有时候,她连郑蘅的名字都记不清楚了。
郑蘅在母亲面前笑着说没关系,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自己的名字,把陆沉的照片指给她看,和她说着他们之间相识的这十
年光景。
她一个人在夜里偷偷抹着眼泪,宁可母亲像父亲一样跳出来反对他们,也不愿意看到她对外界的事情已经毫无反应。
母亲的试听能力和记忆都在迅速地退化,她害怕终有一天她真的会完完全全忘记她。
陆沉的生日在阳历的四月,那天前夕,郑蘅安排好保姆在家里照顾,一个人坐了两个小时的飞机来到他的城市。她只有一
天一夜的时间,于是她下了飞机就直接去了他的公司,想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陆沉坐在二十七楼的办公室里,正在用流利的英文跟旧金山那家跨国公司的代表们讨论着后续的相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