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消失于泥土。
宝姿直起身来,再开口,依旧是平和而清冷的语调:“你还记不记得二十一岁的生日派对?”
何世庭二十一岁的生日,她编了借口骗过母亲,独自搭飞机返回蓉岛,想给他一个惊喜。偏偏那日飞机晚点,她坐着汽车赶到半岛酒店的花园,派对已经过去大半。
霎那间那衣香鬓影的夜又回到眼前。走廊上盏盏明灯在夜色中似满天繁星,乐声悠悠震荡到耳边,宝姿一个人站在廊下,透过那半印度式的雕花长窗,只看到他与梁三小姐在舞池中相拥着翩翩起舞。
“那天梁三小姐弹了钢琴为你庆生,唱的就是这首曲子。”
何世庭不能置信地抬起头来,一颗心向深渊中直坠下去。宝姿依旧立在那里,风致楚楚,一双星辉般的眸子璨然流光,这次是真的盈盈有泪。
“世庭”,她终于叫他的名,“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灯火阑珊处(三)繁花落尽春欲暮(H)(Marie)|PO18臉紅心跳
灯火阑珊处(三)
夜色深浓,四面玻璃皆已清明如镜。这蓉岛之巅,恍若无人之境。何世庭定定地看着她,看着她唇角依旧芳华过人的笑意,看着她眼中无穷无尽的哀伤。终于一滴清泪自她眼角慢慢滑落,他伸手想要去拭,泪水渗进他的衣袖,转眼就没了踪迹。
痛总是有一种迟钝的麻木,过了许久,何世庭才能够开口,声音里尽是颓然的沙哑。
“宝姿……”
他不能够解释。隔着十年的时间,彼时不得已的缘由都在蹉跎中风化成沙,粒粒早已吹得散尽。他微凉的指尖挽留不住时间,她真的就这般一去十年,他似用了极大的力气,才重新将她慢慢拢入怀中。
“宝姿......今后我不会让你再受半分委屈。”
半分委屈......宝姿的耳边仿佛有风声吹过,记忆中漫天都是簌簌落下的雨声。当夜她就直接去了机场,等到凌晨才有飞机回欧洲。她一个人在机场听了半夜冷雨,回去便不肯再听何世庭打来的任何电话。他寄来的信件也一一退回,渐渐地他也不再试图联络她,就此一别十年,直到如今。
可惜到了如今,父亲大仇未报的千斤重担压在肩头,当年那些小儿女的心肠终究也算不得什么。宝姿颓然地笑了,站了许久,已经有些疲倦。何世庭将她打横抱起,转身背靠着落地窗坐下,又将她放在自己腿上。
她分明已经没有泪,他却依然固执地反复亲吻她的眉梢眼角,仿佛如此便能抹去她眉目间的惆怅。昔年旧事真如大梦一场,便是别后忆相逢,也不曾这般痴缠眷恋。
宝姿长长地叹息。何世庭无限爱怜地切切抚摸她散落的长发,拥抱她的姿式,倒好像她依旧只是幼童。然而他的吻却永远有一种意乱情迷般的狂热,无尽情潮皆如万点流光坠入十丈红尘,最终两个人衣衫尽卸,只有赤裸相依的肉身再度抵死缠绵。
如同陷入永夜无法醒来的梦境,又像是电影醉生梦死的轮回,情欲的热望如此赤诚强烈,再多一刹那,便要燃到极处化为灰烬。欢愉到了无以复加的顶峰,意识已经分不清这灼热爱欲的确凿来处,他到了筋疲力尽也要紧紧揽住宝姿在怀里,仿佛只有如此才能沉沉睡去。
凌晨微明的天有一种淡淡的青白玉色,何世庭醒来的时候,宝姿已经走了。玻璃上倒有一抹极淡的胭脂色,像是荷花娇蕊一点若有似无的春意。
昨夜宝姿正是被他抵在那面落地玻璃上,腻如羊脂白玉般的赤裸身体倒映在窗中,恰如一朵并蒂而开的纯白玉兰。何世庭不曾饮酒,却莫名地心跳如簇仿佛酒意突沉。
他含住宝姿小巧泛红的耳垂,灼硬似铁的性器磋磨不停,反复深入,倒也并不如何急促,只是次次挺身都力道十足地顶到尽处。终于怀中人难耐地侧过头去,柔肠百转的呻吟婉转绵长,尽数落在他高低起伏的掌控之中。
宝姿流云般的发已经彻底散开,更显得那裸背白皙无暇,如同初雪浸在清华如水的月色之下。仿佛是受不住这般快意汹涌的顶弄,她伏在玻璃上渐渐软下腰去。他从身后搂住她按向自己的身体,一时间抽插得更深,耳边只听见她的呻吟声已经破碎得变了调子。
何世庭几乎要控制不住,她身体里层叠密密的软肉绞得他大汗淋漓,每一分细细绵密的喘息都像琴弦拨弄在他的心口。泼天快意如怒波涌浪般汹涌而来,他咬紧了牙关才从那温热紧致里退出,将宝姿转过身来,拎起她的一条纤美白皙的腿放在胳膊臂弯。
宝姿颤抖的手指摸索着攀上他的小臂,抬起头来望向他,一双珠光流转的眸子失却了焦点,倒有一种少女般的怅惘。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