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袁少安:这……简直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不是俺们多嘴,耿老大你家最近也够邪乎的, 不是这个病了就是那个伤了, 是该冲冲喜去去晦气……”
“就是,就是!”
所有人的焦点几乎都放到了此事上, 也几乎所有人都认定,这桩迫在眉睫箭在弦上的喜事,十成十该是那耿二姑娘与袁小哥的亲事了。很显然,嘴上没明明白白说出来, 他们的心思已是全全挂在了脸上,没有哪个瞧不出来的。
耿老大与自己妻子互换一记眼色,双双不见抗拒之意,又瞅一瞅那俨然被无辜拉下水的自家闺女,见她正与袁少安眼神互通,也就不多犹豫,当即表了态:“冲喜是可以,若是真没有别的法子,那只能这样了,可不论啥喜事,它都不是一日两日能定下来办下来的,大伙儿还是先别急着催吧。”
“不催不催,一会儿耿村长给咱们多分几块肉,咱们先回去吃了压压惊也是可以的嘛!就是你可别不把今儿的事当回事儿,很严重的!”
“就是就是,又不是非要你立马办喜事嫁闺女的,定亲也算是喜事嘛,行不大伙儿说?”
“行的!”
“定亲也是喜事,行!”
得!原以为他们不会把话挑明,结果还是有人把话头准准砸向了耿秋月,叫当事之人已羞得只想原地消失。
既如此,同被拖下水的袁少安跟着红了脸,没法厚着脸皮再打哈哈说些风凉话,说啥都不合适。大庭广众的,她有再多的心思,也只得压在心头暗暗编排,当下场面,除了保持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她想不出还能有啥应景的表情能够用上。
神奇的是,村民们的讨论才定下结论,谈论声还未息,门外的风声雨声明显弱了,黑云也撤开,天色一下子放光。
顿时,堂内又炸开了锅。
“快看快看!雨快停了!天色也变好了!”
“神了神了!”
“看来是天意!耿家办了这桩喜事想是对咱们村大吉!”
“看来要恭喜耿村长了,双喜盈门呢!”
“袁小哥别愣了,赶快告诉你爹去耿家提亲吧!”
“……”
满堂哗然。
脸热又脸红的两人一声未出,就这么神奇的,莫名其妙的,无法推拒的,定亲一板被上了钉。
耿秋月:喂喂,你们有征求本人的同意了吗就起哄?呸!
袁少安:太浮夸了,老子也太无辜了……
交接完毕,祭祀结束,闹剧收尾,天色放晴。
众村民跟着一块儿去了耿家,眼巴巴就等着有好吃的带回家,且饭后也有了最新的谈资,一个个眉开眼笑,方才祠堂中那一张张神经兮兮不依不饶的嘴脸与他们全对不上号了。
只有少数的几个,当事人,及当事人亲近之人,心情微妙。
“二姐,看来这桩亲事你是躲不掉了,你……看开些。”
回到家中,耿秋月便啥也不管,躲回房想清静清静。耿秋芳如何能让她清净,此事在她看来,是委屈了秋月的。
秋月听了堂妹的紧张安慰,没有表情的脸才松动一些,无奈一笑,生出了打趣逗弄心思,道,
“好妹妹,你也是咱耿家人,要不你成亲冲这喜得了!不然我就得嫁给袁少安了。”
对方脸色霎时染红,面上三分动容,七分犹豫,只说:“我虽然也姓耿,毕竟不是大伯的亲闺女,怕是不妥当吧?”
“别管那些,你就说想不想嫁?彭冬良没提过你俩的亲事?”
“提是还没提过……啧!在说你的事儿呢还有心思来套我的话!我看你是一点儿不着紧,怕不是真想嫁给袁少安吧!”秋芳也不笨,盯着秋月看了两眼,见对方眼中戏谑嘴角上扬,便知这人在寻她开心,当下又羞又气,甚是无语。
“那个死流氓都不知撩过我几回了!他占了我那么多便宜,我嫁他也没毛病了。反正咱家眼下能办喜事的还能有啥,不就是我的婚事了。”
“你倒是看得开。可惜了那个陈公子,我还以为你会对他有点意思,那不正是你一直心心念念想嫁的有才有貌读书人么!”
秋芳的话里有着淡淡的不甘,比起袁少安,那陈公子的确更为符合女孩子心仪的郎君形象,而她二姐也是从来是这般的品味。
她这话猛地一下戳中了秋月的心窝,似是到这会儿才想起来,自己的理想型不就是陈公子的模样?可今日见之,心中却是毫无波澜,反而一门心思探寻那死娘娘腔的行动举止与言语态度去了……
这下,终于是认清了自己的心思,耿秋月倏然红了脸,拍着心口暗道:
完了完了!魔障了!真看上那死人了!这是啥时候开始的呀!
另一头,也为亲事烦恼的袁少安同样不得清净。大部分人都去了耿家,她因着领了个客人,也多了心事,便未随同大部队前往耿家。
于是,在凤凰村的乡径小道上,袁少安走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