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乎国家社稷的大事儿来,我们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可是承担不起的。”
揉了揉眉心,呢喃着,“正逢齐国使团来访之际出了这事儿,丁大将军方交了兵权,就丧了独子,还是丧命在这燚教的血图之中。便是我,我也会胡思乱想,忍不住去闹些事儿啊。”
“丁大将军那儿我会去说,父皇给了我十五日的时间,还望舅舅能在这十五日内,先将手下的人约束约束。”再度看了看屋内的场景,转头对卫康道,“你可有空去将那些碎片都拾起来拼拼?”
“……是。”卫康望着那颇为恶心的案发现场瘪了瘪嘴。
“今日也只能暂且如此了,不知舅舅可否将此案的宗卷派人给我誊抄一份?日后此案若有进展,还望舅舅及时告知。”
“殿下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
很想去画一幅案发现场的示意图来着,怎奈我的画工着实糟糕...还是算了吧。
第22章 炎灵
夜色已深,可冀王府书房的烛火依旧亮着。一阵寒风袭来,柳雁雪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拢了拢大衣领子。她有些担忧地望了望那不远处的书房,很想进去看看,可脚步却不知怎地就是定在了这通向书房的路上。
从另一侧走来的宁源看见了这踌躇不定的柳雁雪,她挑了挑眉,又瞧了瞧手中滚烫的汤药,心中念头一闪,快步走到了柳雁雪的身边。
“喏,这药,还是王妃您自己送去吧,奴婢送不起。伺候这冀王爷喝药,乃天下第一大难事儿。”将手中的药碗递到柳雁雪面前,“耍着花样变着方式恩威并施,就是为了不喝药。不知道的还以为谷主给她开的是毒呢。”
“……嗯。”看着这摆在眼前的去书房的理由,柳雁雪竟又没了勇气去面对。
“快去吧,我的姑奶奶欸。等会儿药凉了,我又得去让卫安重熬。”直接粗暴地将药碗塞到了柳雁雪的手中。
捧着这手中的药碗,柳雁雪觉得自己就像捧了块烫手的馒头;捧不住想扔,可扔了又心疼;嘴馋想吃,可吃起来又烫口。而她对贺昆槿的心也正是如此,她很想将他捧着缠着,却又害怕着他的反应;她很想将他看懂了摸透了,却又不敢去探寻某些真相。
她晓得贺昆槿定是瞒着了自己一些什么,阿娘知情却又不能直言相告,只得不断地暗示、警告。她很想去撩开这一片迷雾,可不知为何,心头总有个声音在不断地阻止着,似乎这层分隔着俩人的薄雾若是散了,俩人的关系也就尽了,甚至连现今的状况都不能够维持。
胡思乱想着,双脚竟然自己走到了书房门前。她心里犹豫着是否应当敲门,却又不知怎的,身体竟自行直接推门进了去。
贺昆槿有些疲倦地坐在书案前,脸上的表情却是少有的柔和中带着怀念与清甜;她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搭在那寸把高的一摞宗卷上,指尖不知在攥着个什么。听到房门陡然打开,她的身子一绷,却又在看清来者之后便恢复了那最初懒洋洋的姿势,只是手中捏着的东西已经不知被她藏在了何处。
若是他人,定是不会注意到这小小的细节,也定是会被贺昆槿飞快地手速所迷惑,可惜柳雁雪并不是他人。柳雁雪不但看到了,而且感受到了贺昆槿手里捏的东西,便是自己幼时送与朝青的霜花,自己用灵力所制成的第一片霜花。这本应早已融化的东西之所以能够维持至今,全在于柳雁雪本身灵力的支持。因此,无论贺昆槿怎么藏,柳雁雪都是能够感知到的,毕竟这本就是她自己的灵力。
送与已故妹妹的霜花,被身为哥哥的贺昆槿视若至宝地带在身边,不知他到底是借此怀念着妹妹,还是思念着自己?他又是否知晓这霜花的原主是谁?柳雁雪不敢放任自己去妄想,因为她害怕真相会让自己失望。她宁愿贺昆槿捏着的只是个妹妹的遗物,也不愿他捏的是自己幼时所送的礼物。
或许,自己是陷得太深了,深成了惊弓之鸟;又或许,这单方面的情感,已是让自己有些怕了,因为愈是渴望得到的东西,当发现它并不属于自己时,痛楚将会越浓,而自己害怕着那种痛。自己到底应当如何是好?
“这么晚了,阿雁怎还未睡。”贺昆槿轻轻的声音将柳雁雪从内心世界中唤醒。
“睡不着,出来散散步,正好瞧见阿源送药,”将手中的药碗放在桌上,“阿源说阿槿不喝她送的,那我便只好自己送来。快凉了,阿槿还是趁热喝了罢。”
贺昆槿半张着嘴呆了许久,心里将宁源骂了上百遍。她苦脸瞄了一下那一碗的黑褐色,又用带着乞求的眼神瞧了瞧柳雁雪。她手指搭在药碗边,在柳雁雪灼灼的目光下,端也不是不端也不是,脑中的天人大战愈演愈烈。
贺昆槿脸上少有的丰富表情将柳雁雪逗乐了,积攒了数十日的阴霾瞬间烟消云散。瞧着那一脸委屈,全然没了平日的沉稳与严肃的人儿,柳雁雪一时竟起了逗弄的心思。她用指尖在桌案上画了一个圈,所到之处瞬间凝起一层冰晶,“阿槿可是觉得这药太烫了?可需要我为你凉凉?”
冷飕飕的气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