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日日守在那几亩大的庭院里……”
“那阿雁若不嫌弃,便继续扮着这雪公子,随我四处闯闯,寻些乐子可好?”理智上明白自己应当离她远一些,可心头却希望她能够陪着自己,“左右我这身子状况朝堂上下无人不晓,有着父皇的意思在那儿,随身带个医者也没人能说些什么。”
“那在下便叨扰殿下了。”拱手作揖。
。。。
吱呀。老旧的大门开启,一股扑鼻而来的呛人气息,几缕透过窗扉的阳光将那房屋中心的红色图案照得格外清晰。柳雁雪望着那圆形阵图边缘奇形怪状的文字皱了皱眉,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却又被她忽略。
“只寻两个人一同进来便好,人多手杂,怕坏了现场。”贺昆槿看了看秦烁,秦烁挥了挥手,两个大理寺官吏跟在贺昆槿与柳雁雪身后进入了这颇是骇人的房间。
一个空荡荡的偌大房间,最里处摆放着那燚教教主脸带火魔面具的雕像,黑红色的巨大圆形血图赫然画在正中心的地面上,排列有序的烛泪围绕着图案四周,蜡烛本身却早已被烧得不剩多少残骸。贺昆槿捏紧袖中的拳头,压住心头的不适,逼迫着自己平静地挪动脚步。
一个官吏瞧了瞧置于房间四周的灯盏,拿起来,闻了闻,摸了摸,试图点燃,却被柳雁雪伸手挡了开。
“莫动这些灯盏,如若我没瞧错,里面应当是添了迷药的。”柳雁雪抢过灯盏,碰了碰灯芯,转身递给了贺昆槿,“约莫是那种吸入后会影响神志、产生幻觉的迷药。若是那婢女来过此处,那她当日的精神状态也就不难解释了。她定是在幻觉与现实夹杂之中看到了些什么,这才慌慌张张逃回了公主府。这燚教徒在祭祀之时吸食迷惑心神之药可乃常态?殿下可曾了解过?”
“也许会有教徒吸食药品以达到某种精神状态,但定不是放在灯盏里。”贺昆槿闻了闻手中的灯油,又捻了捻灯芯,目光最后落在了地面,“这个倒更像是某人为了某些目的而特意加入的。”
放回灯盏,贺昆槿盯着地面踮着脚尖慢慢走向前。伴着那算不上亮的阳光,地上的坨坨黑色灰烬清晰可见,它们以一定规律分散在血图上,却又在靠近房门的地方被什么东西弄乱了少许。她吸了一口气,仔细辨别着空气中那恶心的气味;她捏了捏鼻梁,扭头瞧了瞧墙壁,又抬头望上了屋顶。黑黄色的粘稠状油渍不约而同地出现在那些灰烬周围的墙壁与屋顶上,而这些东西便就是恶臭的源头。
柳雁雪也看到了这一切,同样想到了什么,她与贺昆槿对视一眼,摁了摁人中,压住胃里的酸水上涌,“应当是没错了,人体自燃,烧了个干净。那灰烬便是最后的骨灰,那油渍便是人体燃烧时蒸出的油脂。和那婢女当时……”
身旁的两个官吏闻言脸色黑了又黑,跌跌撞撞地后退两步,干呕了个不停。
“嗯……那门口的灰烬定是被她蹭乱的。她或许是在他人自燃后误入了这里,瞧见一切,惊恐地逃离;又或许是一直在场,中了迷药,却又因为某种原因没有和他人同时自燃,待他人烧尽后,才从迷药中惊醒,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贺昆槿忍着种种不适,再度瞧了瞧那血图,“灰烬有十八块,十八个人,对于此阵图来说,正好是够了。那不出意外的话,她应当属前者。”
“既然是误入,那她又是为何,又是如何,是何时被种上的火种?”
“不晓得。”贺昆槿绕着血图与灰烬走了一圈,“但那行凶之人在一切发生之前,定是已经走远了的;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才回来观赏过自己的杰作。瞧这血图,很是完整,没有丝毫的擦蹭,而这些蜡烛也都是完好地烧到了最后。说明在这些人自燃之前,血迹早已是干涸了的,不然他们燃烧时的挣扎定会留下痕迹。而这些灯盏未燃,里面的灯油却未尽,说明之后有人回来过,将它们熄灭了。”
柳雁雪压住胃里的恶心,跟在贺昆槿身后,“也就是说,那凶手绘好图案,点好蜡烛,下好迷药,在他们体内种下火种,自己便远远离开了;待血迹干涸,蜡烛燃尽,火种这才自行弥漫,将祭品们活燃;等火烧尽了,他又回来熄灭了灯盏?可既是燃烧,烛泪又怎会保持着最初落地的样子?”
“因为温度不同。不知为何,燚教触发的这种自燃,温度要比正常的火焰低上很多,以至于人被烧尽了,周围的环境却完好无损。就如那日一样,地板和床褥不也是毫发未伤?而且……这些人应当不是作为祭品而被烧的,而是作为被惩戒的教徒。因为这血阵图……是专门用于惩戒教中大罪之人的……”
“大罪之人?”
“嗯,火焰是燚教至高无上之物,因此只有教徒才有资格丧生火海,其他人大都是……”贺昆槿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东西拍散,“我们还是出去罢。”
哐啷,大门关闭。四人低头沉重地走出,迎上了秦烁等人疑惑的目光。在那两名官吏向秦烁细细汇报之际,贺昆槿独自靠在一棵大树旁,整理起了思路。
丁驸马死于公主府偏院,多了的蜡烛,半成的阵图,两个坛子,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