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了……所以……”
“所以哪怕是现在去查有谁来过此处也都是徒劳?因为大理寺根本就没有相关的人手和途径?既如此,我……”或许可以用雪茗谷的资源帮忙调查。柳雁雪看着贺昆槿,用眼神传达着剩下的意思。
“多谢。”在只有两人能瞧见的角度做了做口型。
“今时不同往日,现今祁国已是大安的属国,燚教也已成了祁国的禁忌,还望舅舅能尽快设法将此漏洞补上。当然,我自己也会上疏父皇,着手处理各地相关疏漏的。”
“是。”
作者有话要说:
目测下一章要发糖?
(炭烧味儿的糖)
第25章 相救
“阿全回来了。”妻子伸手接过丈夫递来的大衣,“怎样,今日的公务可还一切顺利?那个传遍京城的丁驸马遇害案,可是有眉目了?”
“哎,甭提了。你若是见了今日那景色,估计晚饭就免了。那黑乎乎油腻腻的一地啊,我鼻子里到现在都还留着那黏糊糊的碳烤味儿,全是人!”他提起桌案的茶壶对口灌入,“怎么是凉的?”
“全是人?”妻子接过茶壶,打开盖子瞧了瞧,“怎会是凉的呢,刚烧好的。瞧,还冒着热气呢。”
“嗯,全是人,十八个人,烧成那样的。什么迷药、血图、祭祀、惩戒,燚教徒果真都是些疯子。那冀王殿下也真不愧是从疯子堆里回来的,看着那场景还能面不改色地分析,旁边那个雪公子也不是个一般人。”伸手摸摸茶壶,“对啊,冒着热气着呢,怎会摸起来这么凉?敢情是这天太冷了的缘故?”
“得了,我再去烧一壶。阿全你也莫对着壶嘴直接喝了……”端着茶壶站在门口对丈夫道。
“欸,晓得嘞,刚才不是渴得慌来着么?今儿也不知咋地,从那鬼地方回来以后,就喝水喝了个不停。”瘫在一张椅子上,一手耷拉在桌案边,一手松了松衣襟,“这屋里也太热了吧?”
困意与燥热接二连三地袭来,他半梦半醒地在椅子上扭动着;眼皮下的眼球飞速转动,面上的神情变了又变,一手茫然地伸在半空中,似乎梦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一个激灵突然跳起,身下的椅子被掀翻在地。体内翻腾着的滚烫从喉间喷出一股火浪,双眼瞬间便变得不可视物。他惊恐地捂上自己的脸庞,感受着从周身破皮而出的火焰,在地上无助地滚动挣扎着。万千念头在那死亡的边界线旁流过,只是片刻,他便明白了在自己身上发生的是什么。可惜,一切都已经迟了。
火舌贪婪地冲出内脏,将那已经没有生气了的人舔舐得只剩下一副碳制皮囊;可它却又很克制地在吞噬完那无辜的大理寺官吏后,悄悄离去,周围的事物未动分毫。
恶臭,焦炭,油渣,这就是那官吏的妻子端着一壶新烧好的热水,回到房间后所看到的景象。茶壶碎裂一地,热水烫泡脚皮;她后退两步,跌坐在地,想惊呼,想尖叫,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
扔开手中的记录,从椅子中站起,在书房内来回晃悠,敲了敲酸痛的肩头。贺昆槿扯了扯衣襟,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屋内那并未点燃的火炉与开着一条缝的窗户。她撸起袖子,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皮肤;算了算日子,确定了浑身燥热的原因绝对不是蛊毒。她很不安,她很躁动,她总觉得身体里有什么蠢蠢欲动;可忙碌了一整日的头脑昏昏胀胀,丝毫不能协助她理清思路。
她摸了摸胸前的雪花,一股清凉沁入心田,似乎与那燥热与暴动进行起了角逐。瞬间的思考,恍然大悟。她趁着这寒与炎对抗的关头,努力地思考着种种方法以图自救,可现实终究是没有给她留下足够的机会。眼见着那胸前雪花开始滴水,体内的炙热肆意猖狂,她晓得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柳雁雪那日递出雪花时的温和面庞,沾满心头的却不是如何去寻求她的帮助,而是感叹自己再一次负了她,自己对不起她。
身上本因炙热而生出的汗水早已蒸发,浑身干干涩涩由内至外的疼痛与蛊毒发作时很像,不知是习惯所致还是别的,贺昆槿再一次失去了挣扎求生的欲望。也许是常年的苦难与压抑的童年,早已将这种自毁的念头植入了她的心中;也许是因为她求生的信念,只是源于繁杂的责任与他人的期缘;更也许是柳雁雪给她带来的那缕希望,太过光亮,光亮到让她不敢相信,不敢想象。她终究是,累了,怕了。
乓!被一脚踹开的房门。
一个柔软的身子毫不留情地闯入贺昆槿的胸膛,一个冰凉中泛着清甜的唇,霸道地,焦急地,在贺昆槿弥留之际,压下了贺昆槿唇上乃至体内的滚烫。清清爽爽冰冰凉凉的灵气,顺着那凿开齿间、入侵那滚烫领地的舌尖,涓涓细流淌入贺昆槿的心田。胸前的雪花再一次凝起,浑身的燥热被那狂野的寒气击得灰飞烟灭。
这救命之吻在救下命后却久久不肯离去,霸道与焦急逐渐变成了试探与渴望。柳雁雪抛却了一切顾虑,也抛出了自己所有的希望。她在等,等待贺昆槿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