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快马行了好几里地,玉蝴蝶不知怎的兴致甚高,一直对着路边的风景指指点点。叶剑一来心里有事,二来觉得沿途景色实在寻常,因而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玉蝴蝶。
其时虽然有些寒意,但这般行路,不多时二人都有些热了。玉蝴蝶逐渐慢了下来,也不再说话,但笑得很是开心。叶剑控马稍微落后她几步,盘算了一会下定决心,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玉蝴蝶,你一个女子,为什么要去做淫贼呢?
叶捕头,你这是在审我吗?嘴上这么说,玉蝴蝶却朝叶剑抛了个媚眼。
不,当然不是,叶剑赶紧低头避开玉蝴蝶视线,在下只是好奇罢了。我记得咱们有约,我若问起你的事,只要你想说,当会实话告诉我。
那我若不想说呢?
在下是守信之人,你若不愿说,我当然不会逼你,反正我只是随便问问。叶剑虽然急切地想知道答案,可也知道此时不能露怯,忙装出无所谓的样子。
谁知玉蝴蝶噗嗤一笑:叶捕头,你明明想知道得不得了,还装模作样的,唉,你都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可爱。
你!叶剑被说穿心事,玉蝴蝶的话还有几分调戏的意味,她又羞又气,冷哼一声板起脸,喊了一声驾,马儿便加速朝前跑去,一下超过了玉蝴蝶。
诶,叶捕头别跑,玉蝴蝶见状忙追了上去,别生气了,我和你说便是。
叶剑不答,还想着纵马快奔。没想到玉蝴蝶骑乘之术甚是高明,叶剑几次冲刺她都能跟上,马头还时不时凑过来把叶剑的马逼慢。叶剑没法甩开她,又听玉蝴蝶不断恳求,便渐渐缓了下来,但脸色还是冷冰冰的。
玉蝴蝶跟着慢下来,控着让二人的马齐头并进。她微微侧过身来软语说道:叶捕头别气了,是妾身不对,不该这么闹你的。你想知道,我告诉你就是。
叶剑本就期待着她回答,见玉蝴蝶先低头,也不好再摆架子。虽然还是绷着脸,但面色缓和不少,微微哼了一声算作应她。
玉蝴蝶见状,眼睛灵动地转转:叶捕头,你猜是为何呢?
叶剑没想到玉蝴蝶又把问题抛回来,这采花之事若要她细说,还真有点难以启齿。但想到玉蝴蝶于此一向毫无顾忌,自己的羞耻常被她拿捏,当有所改变,心一横,淡淡地说道:依我猜想,你应当应当是天性放荡,才会喜欢做这种勾当。
听了这不甚友善的话,玉蝴蝶竟还笑得出来:叶捕头猜对了一半。
噢?此话怎讲?
我的确是天性放荡,就喜欢与女子交合,玉蝴蝶似乎丝毫不觉羞耻,大大方方地说道,我喜欢这调调。可想做又找不着合适的姑娘,只能去采花了。
叶剑没想到玉蝴蝶会自认淫荡,又是羞恼又是尴尬:你你还真是不知羞,这种事也说得泰然自若。
这有什么难为情的,房中之事世人大多都爱,我不过是更喜欢些罢了,玉蝴蝶满脸无所谓,叶捕头,我记得苏州那会我就和你说过,那些常去青楼夜夜笙歌的男子,和我有什么分别?他们自称风流却给我们女子安个放荡,我才不上这个当。放荡便放荡,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叶剑早习惯了玉蝴蝶的离经叛道,可听到这番话不知为何心底隐隐有些不舒服:那些在妓院流连的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天下正直端庄的好男女多得是,你何必偏跟他们一般?
我可比他们好多了,那些青楼女子成天跟臭烘烘的男人混在一起,大多还是庸脂俗粉,花点钱便有,我才没兴致找。我采的都要是相貌身段一等一的好姑娘。我这一路行来,能入我眼的青楼女子可没几个,而且都是各家的头牌呢。
叶剑心里觉得不对,可她本就不善言辞,又知道玉蝴蝶深信这套歪理,自己不可能驳倒她,索性主动岔开话头:玉蝴蝶,你为何为何会对女子有有那等古怪的欲念呢?听你的话,是你不太喜欢男子是么?
玉蝴蝶摇摇头:叶捕头你误会了,我对男子并无什么大偏见,我便是单纯地喜欢女子,因而就想和女子交合,这可谈不上什么古怪。
可可这男女阴阳相合,乃是自然之道。你怎会,怎会叶剑一半是觉得女子之间的爱慕大违常理仍有些不信,一半是因为那猜测想试探下玉蝴蝶。
什么劳什子的阴阳相合,哪本圣贤书上说是自然之理?我偏要阴阴相会,可是有谁不许么?玉蝴蝶这话,坦然中还带着蛮横,叶剑被噎得不知说什么好,半晌才有些愤愤地说道:你你莫要强词夺理!天下之大,你见过几个女子如你这般,还说什么不是自然之理!
叶捕头,我听闻历朝历代,后宫之中不少嫔妃相互间都会干些虚凰假凤的事,这算不算如我一般偏爱女子呢?
慎言!叶剑听玉蝴蝶如此直白议论皇家之事,忽的有些紧张。但四下看看没半个人影,自己也确曾听过这等秘事传闻,便低声说道:她们入了天家,当然与你不同。行此荒唐事,是因为久居宫中未得宠幸寂寞难耐,哪里如你一般?
叶捕头不必担心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