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簪子?
凝碧珠她自然是要好好保管的,那这簪子也就同样不能丢了……是这个意思吗?
大狐狸的心,可真难懂啊!
有了凝碧珠傍身,来找君微麻烦的宵小果然少多了,阎煌这才敢将她独自留在客栈,自行外出。
君微贪睡,睡得还特别沉,以至于她并不知道阎煌夜半离开,他在客房门口下了禁制,然后翻身从二楼一跃,自檐瓦之上抄近路而去。
僻巷。
阎煌自檐上落地,负手站在空寂的深巷里,一言未发,隐僻处很快便走出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来,跪伏在他身后,“殿下。”
风吹拂起阎煌背后的束发,但他却像没有听见般,一动不动。
那人跪伏许久,才慢慢起身,“是属下办事不力,未能及时察觉罗刹行踪,致使殿下在景都遇险。属下无能,甘愿领受一切责罚!”
远处传来打更的声响,带着些微回音。
“……殿下!”那人猛地磕在青石地上,又抬头,额头已然出血,“如今羽族受人挑唆,已经大军压境。西荒境内蠢蠢欲动,都等着坐收麓林与大沣的渔翁之利。殿下,万不可贻误战机!”
终于,阎煌淡淡地吐出三个字,“知道了。”
那黑衣人这才如释重负,顿了顿,重新双手拜服在地,额头重重地磕在砖石之上,“属下领罪,愿殿下……万寿无疆。”
阎煌背负着双手,没有说话。
那人又拜了一次,起身之际自断了经脉,立时气绝倒地,而后尸首竟瞬间化成了一摊黑灰。&&&&&&&&&&&&&&&&&&&&&&&&
作者有话要说: 大狐狸的套路,你发现了多少XD
☆、聚灵
一只脚,踢开了那堆灰。
夜风一吹, 灰就散开了, 再无踪迹。
风烟波挪开视线, 似笑非笑地说:“这些天看你跟君姑娘相处,我还当你已忘了从前的自己。”
她换了一袭劲装,束起了长发,脂粉不施,说话声线也与在醉风楼的时候截然不同。
甚至, 她没有自称奴家,也没有说阎郎和小娘子,活脱脱换了个人一般。
阎煌缓缓转身,眸光冷锐, “事情都处理完了?”
“国事繁杂, 我又不是澜恭, 没那本事事无巨细什么都管。”风烟波自嘲道,“把那些个能做事的人放出来, 剩下的他们去折腾就好。”
“嗯。”
“见你天天轻声细语地哄着小姑娘, 我还以为你变了,”风烟波看了眼黑衣人自尽的地方,“没想到, 你竟没有拦他,果然还是我所认识的你。”
阎煌冷淡道:“我还没忘记怎么走到今天。”
“那就好,我也没忘。”风烟波浅笑,“我迟早要把西荒北地的那个跳梁小丑给揪出来!”
阎煌挑眉, “动嘴就能揪出来?”
风烟波一笑,“阎郞莫不是在撵奴家走?”隐约又带了风楼主的那个调子。
阎煌下巴微抬,做了个请便的姿势。
“那小娘子——”
“她的事不劳你操心。”
风烟波嫣然笑道:“阎郞可是连奴家的醋也要呷?”
闻言,阎煌那张冰了许久的脸总算出现一丝动容,“什么醋?”
风烟波踱步,“奴家在欢场待久了,自问对男|女之事看的通透,何为虚情,何为假意,一眼即知。阎郞,你明知谁握有凝碧珠,谁就是鲛人之主,却还把凝碧珠交于小娘子之手——这意味着什么,还要奴家说得更明白吗?”
“风烟波。”短短三个字,饱含威慑。
“阎郞不必动怒,什么话能跟小娘子说,什么话不能,奴家心里清楚。”风烟波笑了笑,话锋一转,“阎郞虽口中说着自己心意未改,可若换做从前,小娘子早几个月就该被打成原型,落袋为安了。到如今,她能安然无恙,就证明你根本下不去手,更别说……你把凝碧珠放在她身上,连我也不可能对她下手。阎郎好手段,连我也一并防上了。”
“你想得过多,”阎煌冷笑,“凝碧珠不过是为了遮掩她的妖气,暂时放在她处。”
未待风烟波再开口,阎煌忽然眉间一蹙,“不与你说了,她醒了。”
说罢,他身子一轻,人已飞檐走壁朝客栈方向掠去。
留在原地的风烟波微怔,君微醒了?此地与客栈相隔数条街,阎煌怎知小姑娘醒了?
莫非——
她愕然回首,恰好看见那人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街角的晨曦里。
为了护那小姑娘周全,竟把妖魄也留给她了……
阎郞啊阎郞,你竟已沦陷至此……还说,没变吗?
*** ***
小城不比王都,晨曦微露时分,路上还没什么行人。
君微坐在客栈门前,双手托着腮,盯着空无一人的街,直到看见了熟悉的鞋履,才抬头露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