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大惊:“你要入黄昏之境救小娘子?”
阎煌颔首。
“你可知,入了黄昏之境,这肉身与死无异。”风烟波惊愕道,“你就不怕,我起了二心,直接杀了你二人?取了她的本体?”
阎煌充耳不闻,盘膝坐在君微身边,捻起诀来,金色的灵体很快便投入了魇魔的体内。
风烟波手中的剑握紧了,又松开,许久,才终于想明白——这男人是笃定了她会乖乖守着,假如小娘子困于黄昏之境,那追随她的澜恭的那一魄,也就万劫不复了。
阎煌啊阎煌,普天之下所有人心你皆能算计,却唯独,算不得你自己。
你说小娘子关心则乱。
那自己呢?何尝不是关心则乱,乱到遗忘生死,不顾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烟波姐姐才是旁观者清啊,她才不是情敌,她是助攻,哈哈哈
☆、少年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君微甚至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记得看见一头魔兽从后方偷袭阎煌, 她未及过脑就已经扑身相救, 再然后她似乎被那魔兽给咬了?
可是……她低头检查周身。
身上并无半点伤口,连衣服都没破。
真真儿是奇怪了!她孤身走在茫茫荒山之中,试着喊了几声,“大狐狸!阎煌?阎煌!”
回音响彻山谷,却无人应答。
这是哪儿?山是陌生的, 但笼罩于空的瘴气却十分熟悉,她疑惑地想:难道是穹窿山吗?暮河之畔的那座山,阻隔着西荒与中土大陆。
可她是怎么突然就入了山来的,真是让人一筹莫展。
正当她在山路中摸不着南北的时候, 突然听见了一阵骚动, 出于谨慎, 她立刻藏身在草丛之中,静观其变。
只见一群官兵押送着一对母子模样的犯人, 从小径上山来。
女子布衣褴褛, 黑发披散遮盖了半张面孔,戴着镣铐的手仍旧牢牢地牵着身边那个七八岁的少年郎,拼尽全力地拉扯着显然已经力竭的他。
“快走!别耽误了我等回去的时间!”一鞭子应声落在女子的背上。
“住手!”少年嘶哑地吼道。
“阎郞, ”女子搂住他,低声说,“娘没事。”一边说,一边对他轻轻摇头, 示意他不要与官兵起冲突。
瘦弱的少年眼眶通红,一双丹凤眼似乎要沁出血来,但终是紧咬着牙关,转过头去。
那群官兵似乎也没打算真为难这母子俩,一路将人押过山路,过了写着“穹窿山”的界碑之后,就弃之不顾了。
君微隐在一边,看着穹窿山三个字,只觉得莫名的熟悉。
女子站得笔直,知道那群官差走得看不见影了,她才终于支撑不住,软软地倒在了地上,无论少年如何哭喊,她都再也没有动过。
君微跨出半步,可是又犹豫了——如今,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在这儿,也不知道眼前的是什么人,对方虽然看起来病弱不是她的对手,可万一动了杀她取本体的心,难免又是一场生死之搏。
她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犹豫之中,少年已经拼尽全力架着几乎没有意识的母亲往山中走去,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饶是女子再怎么清瘦也还是吃力的。
君微不远不近地跟着,在他终于吃不住力险些带着母亲一起倒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施了法,扶了他一把。
少年感觉到了助力,站稳之后立刻回顾,可是君微躲得很好,他并未发现有人,只是面露狐疑之色。
君微直护送母子二人走了一夜,天微亮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一处茅草房安置下来。
那房子大概是从前被流放的人留下的,人不知道去了哪,但锅碗瓢盆还算齐备。
君微蹲在屋顶,偷偷从窗棱看向在照料母亲的少年,他太瘦了,灰头土脸还满身是伤,几乎看不出原来的容貌来,可他坐在床沿替母亲擦拭脸上的脏污的侧脸,却不期然地让君微联想起了大狐狸。
可是,大狐狸几时这么狼狈过呢?
君微摇摇头,把胡思乱想甩开了,正好看见少年关上房门,踏着晨曦又要返回山林。
她悄悄跟随,才发现他是想找寻草药,可这山野之中杂草丛生,要找适用的草药谈何容易?小小少年屡试屡败,倒把一双手弄得伤痕累累,却没找到半棵有用的。
君微看不下去,悄悄地将一株草药丢在他必经的路上。
少年看见了,顿时欣喜若狂,但也很快察觉到异样,抬起头,沙哑着声音问:“是谁在暗中助我?还请现身!”
君微吓了一跳,连忙屏息,大气都不敢出。
搜寻一圈未果,少年眉间凝着疑色,一边找寻草药,一边留意听着身侧的动静,突然,他听见草丛中有异动,立刻拨开灌木跑了过去。
可草丛之后,藏身的竟然是一头长着卷角、通体漆黑的妖兽!那妖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