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亲昵的举动,才能被尊贵的大皇子视作手中宝一般呵护。我也曾怀疑我是皇家之人,甚至觉得自己可能是哪位王爷家的郡主。可这种念头随即就打断了,我这身说不出的穷酸气,吃啥啥没够的破落样儿,怎么可能跟皇家扯上关系?
可如今因为我一个小习惯,就炸出了一个闷雷,我不仅和皇家有关系,还是当朝除了皇帝权力最大的人——监国公主?
我看不到自己的脸,不过此时我的脸上一定画满了乡巴佬没见过世面的震惊模样。这一点从魏子明嘲笑的表情中就能简单的推测出。
桑丞相见势不对,还想抓住最后一点机会来要我性命。他道:“符泠你玩什么把戏?公主明明就在殿堂中处理公文,怎么可能穿着婢女的服饰站在这里,这个与公主长得有些相像的丫头恐是你找来的罢!你居心不轨,本相怎能留你祸乱超纲,来人,把这个女子和符泠统统给我捆了!”
这丞相势力不小,连宫中的侍卫都有唯他命是从的,这老头话音一落,立即有一列带刀侍卫围了上来,欲将符泠和我拿下。
符泠自是不惧,可不知是因为受伤还是怎的,她的面色更加苍白,唇色也有些紫红的迹象,这本就看的我心中担忧烦躁的很,又恰巧此刻不长眼的侍卫还要上来拿她,气的我当即大喝:“放肆!没有本宫的命令,给敢动她一下!”
这个声音冷酷且威严,比刚才我在殿堂上说谁敢这二字时更有压迫力,不仅立刻吓得侍卫们不敢再上前一步,就连一直冷冷淡淡的符泠此刻也神采一亮。
又有几个大臣跪下了,高呼:“是公主!真的是公主!”
我转身,面上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一字一顿道:“桑丞相真是好大官威,本宫还在,诸位大臣也在,竟然就轮得到你来发号施令了。怎么,高官俸禄吃久了,竟把祖宗定下的规矩都忘却了?”
桑丞相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脸色立即白了,马上转头看向安定侯爷,仿佛不敢相信一个被他认定的小贼竟如此熟练的说出了这些话。
安定侯爷侧了侧身子,并没有与丞相对视。
“你,你真是公……公主?”桑丞相不见棺材不落泪。
我微微一笑,对跪着的大臣以及将士女眷们淡淡说道:“诸位平身。”
符泠等又压低了身子,齐声回道:“谢公主。”这才站起了身子。
我走到那几个想要拿下我与符泠的侍卫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们,对着他们瑟瑟发抖的神情冷冷的笑了:“来人,将这几个连主子都分不清的畜生砍了,好让桑丞相还有其他人好好学学规矩。”
“是!”符泠身后的将士立即走出一列,欲将这几个吓瘫了的侍卫拖下去。
侍卫们扑到我面前拼命地磕头:“公主,公主,奴才错了奴才错了!请公主再原谅奴才们一次罢!请公主……”
我嫌恶的转过身,抬了抬手,这些侍卫便被将士们拖走了。蹭蹭蹭几声惨叫,过了一会儿,一将士来禀:“启禀公主,执行完毕。”
符泠走到我身边,淡淡的问道:“请问公主想怎么处理这些尸首。”
我转身忘了符泠一眼,她的眸色深深,如远山皑皑。
我也学着她淡然道:“来人,把这些尸首赏给桑丞相罢。想必丞相得了这些尸首,以后便会明白主仆之分尊卑之别。”
“你……”桑丞相大怒,气的脸色通红。尤其是见几具血糊糊的尸体后,连话都说不清楚。你了半天,突然转身望向安定侯爷:“侯爷,你也说几句!”
侯爷自始至终都未曾与桑丞相对视,见他这么说,不过是微微倾了倾身子,对我恭敬道:“老臣上了年纪,这些年总有些头晕眼花,方才没认出公主多有冒犯,还请公主赎罪。”
桑丞相没想到侯爷想要把自己摘出去,惊愕不已,“侯爷你……”
侯爷微等他说话,接着话茬又道:“公主睿智无双,想来乔装在此也是定有打算,至于宫中处理政务那位……”微微一顿,“想来,自然是公主安排的了。”
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从这短短的几句话便知,这个安定侯爷比那个不知道怎么爬上相爷位子的老头城府深了不止一点两点。这话看起来恭敬有加,不仅把他方才知我罪那架势摘了个干净,还顺势拍了我的马屁。不过他的话却不经意的点到了大家都疑虑的点:若我是公主,那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宫中那位,又是怎么回事?
这话不好答,我说我安排的吧,那么找人顶替自己公主之位本身就是个欺君罪,皇上知道后往好了说把我权力免掉,往不好了说说不定直接就把我废了。
可我若说我也不知道宫里那位是谁,好像更不行,这件事一旦深究会挖出许多层线,而首当其冲受到牵连的便是知道宫里那位不是公主却知情不报的符泠以及魏舅爷等人。
妈了蛋,这老贼。
我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答。
眼看群臣已经被老贼的几句话撩拨的更加怀疑我,我手心里全都是汗,下意识的将手倒背到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