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嘴角的猩红。
崔诔桑感觉舌尖还是有些刺痛,还有些麻。此时若是说话定会大舌头,所以她选择静静的看着盛琊玉,望她会给她个解释,为了表示自己不生气,崔诔桑挤出一抹艰难的笑,却是发自真心,毫不造作。
“这是药粉,今天撒了明天就好。”盛琊玉扔过来一个青釉瓷瓶,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解释,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天上若隐若现的星辰。
盛琊玉看到这样的崔诔桑,也于心不忍;然,一直心高气傲的她不可能道歉,况且事先做错的人,不是她。是崔诔桑一直将她止水的心境搅得暗潮涌流,所以下意识将口中的乌金梭吐出刺中崔诔桑也不能怪她。
不仅如此,乌金梭吐出时,盛琊玉还卸了一部分力,不然就不只是刺在舌上那么简单的事了,而是有可能穿颅而过。
崔诔桑接过扔来的青釉瓷瓶,苦笑着暗想:“盛琊玉啊盛琊玉,我宁可留下丑陋的疤痕也不会上药的事,你是知道的。如今,这般又如何?我真是迷了心窍了,忘了你是心狠手辣最会折磨人的无情啊。把人玩弄在鼓掌间的感觉如何?”
许是夜色的掩盖下,没有人看见崔诔桑的隐忍,那种把莫名的泪吞到肚子里而将眼眶憋得通红的样子。即便这样,盛琊玉还是一直看着天上的星,对一旁一直吞咽着含着血腥味口水还有委屈的崔诔桑不闻不问。
崔诔桑吸了吸鼻子,自嘲的笑了笑,手里紧紧攥着已经被握得温热的青釉瓷瓶离开了这个楼顶。
落地时似是分了神,马有失蹄、人有失足的时候,崔诔桑脚是扭着了,所幸的是楼顶上的人没有看到她这般失足又失魂的样子。这模样说得不好听就是她爹娘死她都没有这般落魄过,就算是小透死时,崔诔桑也能想着放手一搏。可在这盛琊玉面前,她连这种勇气都没有,越是在乎的人,就越是会小心翼翼,深怕缠的太紧对方会嫌你烦,深怕太过放任对方会跟了别人,所以才会忘了自己一身的刺,别人也是一身的刺,傻乎乎的冲上去拥抱对方。
结果,自己的刺刺中了对方,也被对方刺中,满身伤痕便是两人现在的状态。
遗憾的是崔诔桑还没有对盛琊玉说一次爱或喜欢,便要把感情深埋在心底。
——风月入我相思入我局,怎堪相思未相许。
爱情本就是场戏,有人愿打有人愿挨,患得患失。得的人在笑,失得人也在笑…
崔诔桑回到房,将手中的青绿色的小药瓶放在了厢房中间的八仙桌上,倒了一杯茶水漱口,不然口中咸腥味实在太重。
吐去口中漱口的茶水,崔诔桑拔开青釉瓷瓶的塞头,一阵清苦的药香味让她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皱着眉,转而又把塞头塞上,又是一阵暗自苦笑。
崔诔桑未解衣,拖着身心具惫的躯壳倒头便睡,在那五天后从未踏出房门半步,对外只说身体不适,将来探病的一干人等拒之门外。
五天后,崔诔桑自己从里面打开了紧闭的房门,一阵梳洗后,又是一个潇洒风流的好儿郎。
正要在庭院里散散心的崔诔桑,通过墙上镂空的装饰看见了九曲桥上,一抹窈窕的倩影。
这倩影还能有谁?当然是这饱食山庄名动四方的舒动人。
舒动人心不在焉的掐着手中花的花瓣扔下,引得池塘中长得极大的锦鲤一阵抢食。
“素面已云妖,更著花钿饰。”崔诔桑在舒动人手上花变得光秃秃愣神时,适时的递上一朵花,与舒动人目光对视间不慌不忙的轻笑一声。
“怎么?咏西施?”舒动人饱读诗书自是听出来这是一首写西施的诗句,看来崔诔桑的班门弄斧很是失败。
“怎么?我说你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不行嘛?”崔诔桑一副脸不红、气不喘的给自己找台阶下。
“咯咯,说女孩子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也不嫌老套。”舒动人听了崔诔桑这番说辞,立马相视开笑靥,笑声如银铃般的。
崔诔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找了下一个话题道:“这些鱼居然吃花瓣,好傻。莫不是因为是大美人喂的,所以什么都吃”
“这些鱼,也没见得吃过什么食,长势极好,天天在塘中游得可欢。”舒动人结果崔诔桑手中的花,也觉得新奇,便又继续摘着花瓣扔在塘中引得这些长得有小腿那么粗壮的锦鲤挣食。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许是语气问题,崔诔桑半开玩笑式的问了出来。
舒动人听了,停下手中动作,淡淡看了一眼崔诔桑,有些不解。
“哦…我这是嘴快就说出来,该掌嘴!”说罢,给自己来了个实打实而又嘹亮的巴掌。
“哎!我又没怪你,你怎么那么不自爱,疼吗?”舒动人看到崔诔桑这般,有些心疼的上前欲帮她揉了揉发红的脸颊。“你也说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了,怎么下手那么重。”
“我没这个意思。”崔诔桑抓住舒动人要抚上来的手,看了一眼推着轮椅正要从庭院里出来的盛琊玉,又转头对舒动人友好的笑了笑,放下了她的手。自己揉了揉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