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颜笑着对朝这儿看来的人说没事的样子,只撂下句“别烦我。”便又滚着可以动的轮椅,一个人离去。
崔诔桑看着这个看起来孤孤单单的又消瘦的背影,不紧神情正经起来,皱眉凝视。
转身又拿出了那种欠揍的笑,挠了挠脑袋道:“没能留得住。”
“这孩子就这样,一会儿让下人送点酒菜去。”诸葛神侯已经见怪不怪的开始牛饮起来,也就是因为有了这种一强大、二不正经的人存在,才误导了崔诔桑变得这般表面上放荡不羁的性格。
崔诔桑只好陪笑着恍惚拿起一盏琉璃杯,倒入浓烈的高粱酒,一直独饮未曾停歇。
须知汾酒配玉杯,夜光杯中葡萄酒,羊羔白酒犀角杯,高粱烈酒青铜爵,状元红及古瓷杯,琉璃玉盏乘玉露。
在场心细的人绝对会发现一个懂酒爱酒之人会拿错酒盏,怕是心思不在这个洗尘宴上。
崔诔桑的独饮直到舒动人的出现才打断,此时洗尘宴已然进入了吃点心的阶段,自然地方也撵了一回。似是宴客的大厅,许是灯笼多的缘故,又或许是这原本就金碧辉煌,大厅倒是亮堂的紧。
此时众人能看清对方的脸,会发现崔诔桑被烈酒呛得眼眶通红,这模样有些瘆人。
崔诔桑挤了挤眉心凝神,待神侯、舒无戏入座后,挑了一块位置坐下。不偏不倚坐在了舒无戏对面,这圆桌并不是那么大,崔诔桑知道自己的模样有些狼狈,也就将视线撇向别处。酒还是不停的饮着,正当瞥见一只穿着绣花藕色锦鞋的小脚迈入门槛,视线往上挪去这锦鞋的主人下身是粉边白底的裙,上身穿的包臀的粉边白底的曲裾袍,腰间藕粉色腰缠配着一玉环和绶带系结与腹前。粉色边条上有这带珠光的丝线绣的菊花纹,发也放下简单的挽了个发髻,还有剩余的发垂直至腰间,再看她的容颜,小女儿姿态尽显,粉衫衬得她如玉白皙的脸上带有粉晕。
这便是舒动人了,她抬起眉眼冲着又是一副发愣的崔诔桑,嫣然一笑,又是勾人魂魄的倾城美人。
崔诔桑晃了晃有些发沉的脑袋,恍惚间她又是看见了小透灵动欢脱的模样,对着舒动人也回以一个微笑。
然,直至宴会结束。崔诔桑也是一副痴愣的样子看着舒动人,她身上真的太多太多像小透了,那双不染尘埃的眼,那笑起来勾人的弧度…一举一动都能看到小透的影子。
崔诔桑看舒动人是因为忆起旧人,而旁人不这么认为,都是觉得崔诔桑惊艳于舒动人的容貌,两人从始至终眉来眼去,似是男有情女有意。
然而即使再像崔诔桑也该明白,小透死了,是她亲手埋下。即使明白,她还是忍不住去靠近,去靠近那个能给她带来熟悉感觉的舒动人,抱着暧昧的态度去靠近,其暧昧里没有丝毫情爱掺杂,这只会给别人一场空欢喜。
其结局,终是不得善终,害人害己。
夜已深沉,宴会结束也有一段时间了。
夜幕上没有月的存在,也自然庭院里没有那么亮堂。
压着愁绪的崔诔桑在床上几经辗转反侧,无眠。披着外袍就这么来到了厢房前院子里,刚走到一处楼阁檐下找个台阶坐下。
这屁股还没坐下,听的石器摩擦清脆声,一个黑影落下,崔诔桑赶忙站直用膝盖带着巧劲一顶,双手捧住巴掌大的酒壶。
有些好奇的面朝阁楼,退了几步,瞧见阁楼顶上还有人躺着。许是这酒坛是不小心碰落,崔诔桑脚尖轻点地,几个呼吸间就上了个阁楼顶。
待看见躺在屋檐上的人是盛琊玉后,也不说话,笑着躺在她旁边。把小酒坛放在她面前道:“你的酒。”
“请你喝了。”盛琊玉发丝凌乱,眼神迷离与崔诔桑对视一眼后,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酒喝多的崔诔桑并没有立即打开酒坛,顺着盛琊玉的视线,也看起了天上的星空。
没有了月的光辉的掩盖,这些细小的星努力的散发着自己的光彩。
“在看星星?”对方良久未回答。
“呃…在观星?”对方还是没有响应。
“看到什么星星了呢?”崔诔桑估摸着对方也不会理她,就一个劲儿的自言自语下去了。
“荧惑守心。”盛琊玉突然来了句,让崔诔桑又惊又喜。
惊的是荧惑守心乃是大灾之兆,喜得是盛琊玉开口搭理她了。
不过,身为一个…哦,不对是魂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科学发展观为主的魂,这些并没有科学依据,就开始给三分颜色开起了染坊道:“你知道我看到什么星了嘛~”
说罢还不怕死的将盛琊玉有些凌乱的鬓发理至耳后。
“什么?”
“红鸾星动。”崔诔桑一脸魅惑的笑,眼看着脸就要贴上去吻上盛琊玉的样子。
“呵,那恭喜。”盛琊玉凝视着崔诔桑眯成月牙状的眼,能闻得到对方身上即便是沐浴过后还散之不去的酒味。
崔诔桑也不示弱,嗅着盛琊玉身上的体香掺着丝丝酒气,轻笑一声,说:“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