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啸天睡到午时才意识回笼,他头痛欲裂,看东西都是重影的,痛叫几声挣扎着从床上起来。
四肢百骸都传来阵阵隐痛。他大感纳闷,心道想不到宿醉的后遗症会这么狠。
再转念忆起昨夜那销魂春梦,只连骂数声“狗日的徐玄卿”,便伸脚打算下床。
没想到身子软得出奇,一只腿还没站稳就面条似的往地上栽去。
“啸天兄!”
一阵冷香拂面,赵啸天眼前一花,就结结实实倒在了推门进来的照影怀里。
赵啸天大感困窘,忙不迭地要从来人怀里爬起来,却不想在他没章法的挣扎下,倒是把照影严整的衣衫抓得凌乱了,露出了洁白如玉的胸口。
“啸天兄对在下如此热情,在下都有些把持不住了呢。”照影任由衣领大敞,含笑地注视怀里人,一对漂亮的锁骨诱人得紧。
赵啸天被这人含情的美目一盼,就有些不知今夕何夕了,急得一下子把照影推得老远,大声道:“照、照影兄,是在下唐突了!我只是今早有些不适,想是昨晚喝多了。”
照影笑盈盈地点点头,心里恶意满满的愉悦:这傻子被他吃干抹净了都不知道,昨夜那滋味,真是销魂得紧。
他乐够了,神色一转,正经起来:“好了,我现在来寻你是有急事。”
“你的朋友,桃纪苏醒了。”
“桃纪!”赵啸天一把推开门,焦急地往室内卧榻望去,果然就见那个曾经朝气蓬勃的俊俏少年靠坐在床头,正一点一点吃着婢女喂的粥。
不知为何,赵啸天看着那美貌小婢喂食桃纪的样子,觉得碍眼得很。
“啸天哥哥!”桃纪看见他,眼睛一亮,粥也不吃了,作势往他身上扑。赵啸天不吃他这一套,正色地把人按坐在床上,装作不经意地接过婢女的粥,舀了一勺递到桃纪嘴边:“小鬼,你可总算是好了,快吃吧。”
桃纪本想快快乐乐地一口吞了啸天哥哥亲手喂的粥,可是一靠近赵啸天,他雀跃的模样突然凝固住了,眼神霎时变得凌厉。
“嗯?”赵啸天还在奇怪桃纪怎么面色变得铁青,就被这人狠狠地抓住了手腕。
“谁?是谁标记了你?”桃纪双目充血,咬牙切齿地盯着赵啸天。
他随后将视线移向了那个进房间虽未开口,但气势不容忽视的人。野兽的直觉告诉他这人非常眼熟,非常危险。
“是不是你?是你标记了我的地坤——!”桃纪气得双眼发黑,身形暴起,五指成爪掐向照影的脖子,可是刚刚苏醒的身子不允许这剧烈动作,他刚起身,就痛叫一声跌坐在床上。
赵啸天感觉不出自己身上的天乾味道,虽然心中生了一丝警惕,但照影毕竟是他两的救命恩人,还是选择了观望。于是好生安抚桃纪道:“怎么可能,照影岛主是你的救命恩人,是他将溺水的你救起的。我和他是朋友,没有出格的举动,不会被他标记的,是你闻错了罢。”
看了许久热闹的照影这才施施然开口:“是的,这位桃纪小兄弟,我和啸天兄只是朋友,可能是近日我们多处在一块儿,他才多少沾染了我的气息,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说这话时一派和煦,诚恳的笑容如春风拂面,让人生不出猜忌来。
桃纪觉得脑内阵阵发痛,这番说辞他一个字都不信,但是此时确实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鼻间只冷哼一声,大被一蒙,索性连两个人都不理了。
赵啸天看他犯了小脾气,无奈地上前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发顶,说道:“你大病初愈,先休息一阵,晚点我再来看你。”然后就跟照影关了门出去。
一出门,赵啸天皱眉对身后人说:“你跟我来一下。”就头也不回地带头引路。
两人来到一处僻静角落,赵啸天转身正色道:“请问照影兄,我身上的天乾味道是怎么回事?真的是你的吗?”
他一手背在身后,拳头紧握,极其紧张。如果照影起了一点不该有的心思,他就将他打昏,带着桃纪逃出岛去。
照影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浅浅颔首:“没错,是我的信香。”
看着赵啸天不可置信瞪大的双眼,给英俊的面容添了几分傻气,他饶有兴致地歪歪头:“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照影叹了口气,他秀丽的双眉蹙出了深深的阴影,令人忍不住为美人拂去。
“昨夜你突然起了情潮,我不得已才给你做的临时标记。”他指指赵啸天的脖颈,证明所言非虚。赵啸天摩挲了一下后脖颈,果然摸到了一排齿痕。
“想必你不记得了罢?也怪我,我是第一次标记地坤,所以度可能没有把握好,真的很抱歉。”照影说着说着,垂下眼睫,眸光盈盈,咬着贝齿,竟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这幅作态简直就在明明白白告诉赵啸天,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呢。
“第一次”这三个字把赵啸天不多的良知刺得一痛:他竟然稀里糊涂强要了一个纯情天乾的第一次?虽然这么说感觉非常地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