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啸天最后虽然没有答应徐玄卿的请求,但好歹也没有一口回绝。这已是极大的进步。
徐玄卿心下大喜,他是最懂得徐徐图之的人,眼下情状比起之前赵啸天拒他躲他已不知好了多少。他一江水都饮了,还怕吞不进这最后一碗水?
晏长清最后实在看不得两人间亲密的氛围,到底是上前强行分开,把赵啸天带走了。
望着两人一子远去的背影,徐玄卿还站在原地痴痴地看着,配合着身后滚滚的水潮,活像一尊貌美的望夫石。
但此地留下的,并非只有徐玄卿一人。
“你就甘心这么让他走了?”
一直旁观未做声的照影缓缓走上前,与徐玄卿并肩而立,“在这做一副痴情之态,天天可看不到眼里。”
“少在这里说风凉话,岛主才应是那个最不甘心的人罢。”徐玄卿目光不移,嘴上却冷哼一声,“啸天抱走的可是你的儿子,又不是我徐某人的。”
照影手中的折扇“啪”地一声合拢,显是愤怒边缘,可见其心性并不如表面上那般云淡风轻。
“哦,对了,那孩子叫‘慕言’吧……呵,真是个好名字啊,照影岛主?”徐玄卿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嘲讽地勾起嘴角,笑得艳丽又恶毒,“以啸天的水平,自然是取不出如此风雅之名……那么我斗胆猜一下,这个名字是晏长清帮着取的?”
“岛主莫不是还以为晏长清和赵啸天就是单纯的师徒之情罢?我早就觉着不对了,那晏长清事事与我作对,看着啸天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是单纯的看着徒弟,简直恨不得把啸天生吃了!”
“慕言慕言,慕的到底是‘言’还是‘晏’?”
“哈哈哈哈,自己的儿子由情敌取名也就算了,还被取了一个如此深意的名字,不知岛主作何感想?”
徐玄卿一字一句简直诛心,他的言辞如淬着毒药的利剑,一次次往照影本就摇摇欲坠的心脏中戳刺。
照影喉头一甜,差点呕出血来。
但是他岂是那种易与之辈?他和徐玄卿,本质都是一样黑透了的。
于是他轻启薄唇,含笑道:“晏长清和天天的关系,其实我一早就知道了。”
“什么?”这下轮到徐玄卿惊讶了,他方才不过都是推论,气一气照影罢了,并没有事实做基础。
照影继续轻声道:“今日看到天天时,就觉着他身上的气味与前两日不同,已经沾染上了浅淡的竹叶清香。等我再遇到晏真人时,就恍然大悟了,其人身上不也是一股子竹叶香味?”
“师徒媾和,背德乱伦,想不到他们两竟有如此私情……”
“哦也对,毕竟徐大人不过是区区泽兑,根本闻不出天天身上的信香变化。这样可不行啊,万一哪天他又背着你被cao了,你岂不是一点也察觉不出?”
这话正正好戳中了徐玄卿的痛脚。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桃纪为什么会娶赵啸天,现在看来,这只能说明两人一早就在徐府里搞上了,还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现在被照影点明,再细细一推敲,马上就能想通其中关节,当真是气得面色通红、七窍生烟!
难怪他在京城的那段日子有下人回报,桃姬总往藏锋苑跑,可惜他当时以为桃姬是地坤,并没有当一回事。现在想来,说不定那时两人就暗通款曲了!后来在他为赵啸天的死而悲痛欲绝时,肯定也是桃纪偷偷把真正的赵啸天救下来,然后送出府去,不然怎么解释桃纪后来随着赵啸天一起上了隐龙岛?
早前当证据摆在徐玄卿面前时,他因为缺失了其中几个重要关节而想不明白:死去的赵啸天缘何会好好活在隐龙岛,还被照影当成了姬妾?现在再联系桃纪大婚一事来看,所有的前因后果便都说得通了。
这么看来,他徐玄卿当真失败,当时竟被戴了两个绿帽子!
照影以扇掩面,眉眼弯弯地看着身旁青年怒火中烧的模样,不再言语。
聪明人之间的交流就是这点好,一点就通。
徐玄卿死死握着拳头,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他已将晏长清与桃纪作为了平生最大敌人,尤其是桃纪,他一定要让其尝到淫人妻子的后果!
但是徐玄卿毕竟是徐玄卿,不过数息间就平息了怒火恢复了理智。宛如将愤怒的熔岩死死压抑在火山口之下,看似暂时平静,实则寻找时机再猛烈爆发。
照影见目的达到了,便轻柔摇着扇子,道:“怎么样徐大人,愿意和在下合作吗?”
晏长清拥有绝对的武力,因此并不怎么惧怕徐玄卿照影之流。他以强硬姿态将赵啸天和慕言带回家,是没有人拦得住的。
一路上晏长清气压极低,显是气的狠了。而当他看到自家小木屋门前的景象时,握着拳的手背更是青筋直冒,恨不得下一秒就拔出天邪来。
紧紧跟着师父的赵啸天看见眼前光景,也不由得惊呼出声:
不过数日未见,空地上就拔起了幢幢楼阁,皆是雕梁画栋、富丽堂皇,那交错的檐瓦好似都是金子铸的,在阳光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