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宛娘这些年来斩杀的大车人,每一笔都是血债啊,我要是大车小王子,绝不会真心与她结盟。”
“问题是,她拉拢小王子想做什么?”柳太妃白了魏王一眼,事情她觉得不是这样简单的事,“一来,小王子在大车就不是最得宠的那个,二来,此次突然请婚我朝,可天下人都知道,我朝并无公主……”
魏王才不想那么多,“母妃,如今情势大好,这些事就不必去想了。”
“情势大好?”柳太妃不明白儿子的意思。
魏王得意地道:“皇兄这些年把能败的君威都败得差不多了,朝堂之上,大多都是支持我当天子的大臣。谢南烟在这个时候死了,简直是天助我也!云舟那边只要再给些时日,楚七小姐定能把她给拿下。”
“死了?谁人杀的?这些你都能确定么?”魏王不提还好,提到这事,柳太妃更觉蹊跷,“沉沙镇那个地方易守难攻,谢南烟的武艺不差,还有年宛娘养了多年的两只魑魅护卫,能把她杀了的,放眼整个天下,你能说出几个名字来?”
魏王笃定地道:“萧别说,人不是他杀的,是年宛娘动的手。”
“她为何突然要杀养育多年的谢南烟呢?”柳太妃再问魏王。
魏王这回答不上来,“萧别有些事瞒着我,我也不知。可从萧别那日的表现看来,他似乎白布了一场局。”
“萧别或许也瞒了我一些事。”柳太妃觉得或许萧别会是个突破口。
魏王不懂,“母妃,你是说,萧别那夜在酒楼与年宛娘夜话,他有叛心?”
柳太妃从来都不觉得萧别是个可以驯服的人,她摇头,“他叛不叛,你我都左右不了他,可有一件事,他也算是提醒我了。”
“嗯?”魏王看向柳太妃。
“猎燕盟有如今的势力,非他一人之功,他若突然倒戈,多年筹谋,只怕都要付诸东流。”柳太妃输不起,“猎燕盟换个盟主,你我都能安心许多。”
魏王谨慎地道:“江湖上能杀他的人,也没有几个。”
“一个人杀不了,便多找几个。”柳太妃似乎早有主意,“他不是想声东击西,帮你除了皇后肚子里面那个么?我们不妨顺水推舟,来个移花接木,在旁看着他死就好。”说着,柳太妃站了起来,走到了魏王身前,亲手给他斟了一杯酒,“记住母妃教你的,敌人想拉拢的人,你若是驾驭不了,就先一步除了,永远不要当被打的那个。”
“儿受教了。”魏王重重点头。
柳太妃欣慰地拍了拍魏王的后脑勺,“明日早朝,便向陛下请旨,赏赐封地,离京就藩吧。”
魏王惑然,“好端端的,怎么要走呢?”
“如今敌我不明,留下来只有挨打的,倒不如先出局,保一个万无一失。”柳太妃也知道年宛娘不是善茬,这几日年宛娘的动作颇多,只怕真正的招数并没有放出来。
魏王本想辩驳,可柳太妃已是打定了主意,他也无话可驳,便只能依着母妃的话行事。
柳太妃略微放心一些,她忽地又想到了一事,“这些日子,你可有收到孙不离的书信?”
“他啊?被燕翎军盯着呢,只怕一时半会儿不敢来信。”魏王也知孙不离的处境,“母妃别担心,他也算得一只狐狸了,要拿到他也不容易。”
“希望如此吧。”如今局势不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柳太妃只希望这个时候,孙不离能躲好了,切勿落在燕翎军的手里。
第二日早朝,魏王突然请辞,众臣震惊。
天子殷东佑坐在龙椅之上,不舍地道:“你与朕从小一起长大,朕还想多留你几年,此事容后再议吧。”
魏王不依,“皇兄,臣弟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久留京师实在是不妥。”
“可是……”殷东佑望了一眼殿外的飞雪,“已经入冬了,山路难行,开春以后再走吧。”
魏王本想开口再求,可年宛娘突然站了出来,“魏王既然有心,陛下就成全他一番忠心耿耿吧。”微微一顿,年宛娘挑衅似的挑了挑眉角,“南边紧邻大车,陛下就许他那边的州县为封地,镇守我大陵边疆吧。”
“年大将军,皇兄也要你来教么?”魏王从小就看不惯年宛娘的跋扈,此时性子上来了,哪里还肯马上就走,“皇兄自会定夺许我哪块封地!”
“殿下最好现下就出发,本大将军可以顺便送你一程。”年宛娘再激他一句。
魏王拂袖,怒声道:“既然皇兄开了口,臣弟便遵旨,待开春以后再走!”
殷东佑舒了一口气,他笑道:“此事就这样定了,容朕好好想想,封地究竟定在何处?”
魏王恭敬地对着天子一拜,“一切就由皇兄做主!”
殷东佑满意地点了下头,他看向了年宛娘,“过些日子,等镇南将军的葬礼办了,便将大车小王子请入宫吧。”
年宛娘冷声道:“不必等南烟的后事办好,家事国事并不冲突。”
殷东佑深感欣慰,“朕只怕宫中饮宴,惹得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