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舟摇头,“烟烟有危险,我……”
“留下三千御林军换本大将军这九千人马。”年宛娘继续道,“打大车人,必须我们燕翎军,守皇城,也必须你的御林军。”
云舟没有迟疑,拿出了官印,放到了年宛娘掌心,“我这就启程驰援烟烟!”
“慢着!”年宛娘又拦住了云舟,“他们随我奔袭多日,如今人困马乏,且让他们歇息一日,把粮草辎重补充一些。”她知道云舟担心谢南烟,又道,“若以八万燕翎军还守不住沉沙镇,你就算去了,也救不得她。”
“烟烟会回来的!”云舟坚定地道。
年宛娘挑眉看她,冷笑道:“你若拖累了南烟,我也会军法处置的。”
“……”云舟也对着她伸出手来,“军符给我!”
年宛娘拿出了军符,放在了云舟掌心,“本大将军拭目以待。”
“好!”云舟捏紧了军符,匆匆戴好了官帽,跑出了大殿。
楚拂瞧见她出来了,急声唤道:“夫君你要去哪里?”
“回家!”云舟停了脚步,回头对着她轻轻一笑,“拂儿,我们回家!”说完,她伸出手来,“一起回去!”
楚拂迟疑了一下,没有去牵她的手,她背着药箱走近云舟,“好,我们回去。”
云舟也缩回了手来,她点头笑笑,带着楚拂往宫门外行去。
年宛娘走到龙台之下,凛声道:“这几日,各地燕翎驻军都会往京师进军,在先帝灵柩没有下葬皇陵之前,一切朝务,皆奏请……”她仰头看向了尉迟容兮,“太后处理。”
“诺。”百官瑟瑟然。
尉迟容兮叹声道:“年大将军,以后哀家与陛下就要仰仗您了。”
“以后事,以后说。”年宛娘转过身去,“这政事也处理完了,本大将军想去看看先帝,太后可否与臣同往?”
尉迟容兮点头,“这个当然。”说完,她大声道,“退朝!诸位爱卿,各自回家吧。”
“诺。”
百官们后怕不休,一出大殿便各自往偏殿找寻自己的家眷,惊魂未定地往宫外去了。
尉迟容兮最后抱着小陛下从龙台上走下来,将小陛下递给了走近伺候的柳儿。她噙着眼泪,不等年宛娘开口,就先伸臂紧紧将年宛娘抱住,像是抱住了一个久别的亲人,“师父……回来就好……”
“我不想让她为帝……”年宛娘说得冰凉,“只是……她也是你的孩子……”她的声音终是软了下来,“也是我的别无选择。”
尉迟容兮以为自己做错了,解释道:“师父,我也是别无选择。”
年宛娘倦然摇头,从柳儿怀中抱过了小陛下,她的眉眼清秀,脸上的红疹还有些许没有退却,“或许,是她也好,从她开始,大陵或许能有另外一番新气象。”
“她会的。”尉迟容兮代小陛下保证。
年宛娘将小陛下递给了柳儿,“抱她下去休息吧。”
“诺。”柳儿退下了。
年宛娘看了一眼尉迟容兮,“他……真的死了?”
尉迟容兮摇头。
年宛娘便不再多问,“我去看看吧。”
“嗯。”
尉迟容兮引着年宛娘再次来到停着天子灵柩的大殿中,尉迟容兮屏退了宫婢与内侍,亲手将殿门关好。
年宛娘将棺首用力推开一线,里面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年宛娘再用力一推,露出了一手宽的缝隙。
她探手下去,摸到了天子的人中,狠狠一掐。
天子痛醒,急呼道:“救……驾!咳咳!”
年宛娘的手突然往下一掐,狠狠地掐住了天子的喉咙,几欲窒息。
“殷东佑,我有三件事问你,你若老实答我,我可以留你一条命!”
骤然听见年宛娘的声音,殷东佑更是绝望,可又听清楚了年宛娘后来的话,他疯狂地点起了头来。
“你是何时知道南烟的身世的?”年宛娘冷冷问完,稍微松开了些许力道。
殷东佑神情一滞,突然沉默。
尉迟容兮走了过来,惑声问道:“师父,这事怎么了?”
年宛娘沉声道:“先帝突然对谢家下手,正是我得到消息之时。殷东佑,你那么喜欢在背后搞事,此事你一定也知道。”
“朕……朕知道后……怕父皇对南烟下手……这才暗中将南烟的身世告诉了大将军你……我句句属实!绝无欺瞒!”殷东佑如实交代。
年宛娘淡淡问道:“第二件事,起居注的印章,真是柳太妃动的手脚?”
殷东佑倒抽了一口气,“是……是朕……偷偷改了起居注……故意让柳太妃发现的。”
尉迟容兮万万没有想到,殷东佑还在太子之时,就做了这样的筹谋。
“第三件事,你其实早就知道云舟在西海小渔村,也是你偷偷给我透的信,是不是?”年宛娘再问。
殷东佑倒抽一口气,“朕……朕这事是在帮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