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怨不得她两眼发直,钟携本身就白的很,有不少剧和电影开拍的时候,她用的粉底色号比人家都要深好几个度, 而且还得全身折,否则呈现出来的就是一个太极。
也亏了她长得不黑,也还挺白的。
黎荀落翻身上床,感受着钟携那边传来的源源不断的暖意,又往那边蹭了蹭。
第二天天一亮,许是因为在陌生的环境的原因,黎荀落一大早就醒过来了。
这档节目要说拍的其实就是她们的日常,而说是日常,就是包括一日三餐,都要她们亲手劳作。
这里没有了钟携熟悉的器具,一早起来在厨房转悠了一大圈,也没发现一个可以用到的工具。
黎荀落醒了之后,循着声音摸到了厨房,看着钟携正蹲在角落里头,对着煤炉子在那‘呼呼’的吹起。
她看乐了,接了点热水出去,笑眯眯的说,“你干嘛呢?”
“看看这东西怎么用。”钟携的腿看着已经好多了,起码也不再继续的一瘸一拐,一晚上的揉按还是很有效果的。
“那个你不会的。”黎荀落笑,“等会儿放着我来吧,生火得看技术的。”
难为钟携来这么个山村里头还得亲自去找打火机烧火。
黎荀落看了一眼后面的小别墅,心里感叹麻雀挺大,可惜不是五脏俱全啊。
农村大多数人家烧饭的地方和住的地方都是两个区域,这一家看着也没有例外。厨房还是比较古老的那种炉子,用的锅也是很久远的大锅。
黎荀落洗漱完毕,站在逼仄的小门那往里看了看。
鼻尖能涌上记忆当中的枯叶和树枝焚烧后的气味,搭配着山中独有的清晨,让黎荀落的记忆有一瞬间的恍惚。
恍惚间她似乎回到了年幼时,有老人在院子里独坐着,她一个人则在井边玩,水井里面有一个桶,桶里放置着一个硕大的西瓜。
年幼的小孩在那等着吃,年迈的老人看着她笑呵呵的乐,跟几个邻居一起谈笑。
钟携一抬头,猝不及防看到的就是黎荀落这么个表情。
逆着光,她眯了眯眼,说,“想到什么了?”
“小时候的事情。”黎荀落笑弯了双眼,迟疑了一下,然而当着后面的镜头,却也没瞒着,说道,“小时候我是跟着奶奶过的。嗯,大概是六七岁才被抱到身边养着的,那时候在乡下,蛮怀念的。”
钟携没问老人在不在。
过了会儿,她用手背蹭了蹭脸站起来,黎荀落冷不防一抬头,看见她满脸的灰,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
钟携挑眉,“笑什么?”
“没什么。”黎荀落的手在灶台边蹭了蹭,说,“你脸上沾到脏东西了。”
钟携仰起脸,十分信任的让黎荀落给她擦掉。
黎荀落一本正经的在她脸的另一侧画了条线——这下可好,两边对齐,像是只缺了胡子的猫。
黎荀落眼睛弯弯。
钟携却不疑有他。
“干净了吗?”
黎荀落清清嗓子,毫无负罪心理的点点头,“干净了,可干净了。”
镜头后的小导演几乎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幕如果剪出去,弹幕得疯成个什么样子了。
一顿早饭兵荒马乱的做完,黎荀落主要负责做,钟携主要负责在一边嗑瓜子——一边剥皮,一边投喂两个人。
吃完饭后,导演组那边也递交上了任务卡。
黎荀落看着单薄的卡片,咽下了嘴边的玉米,念了出来。
“接下来将不再提供现金,请二位自行解决一切日常花销,村里有提供打小工的地方。”黎荀落面无表情的念完,回想起了她们这一路上走来时在路上看到的贴满了节目组标签的地方。
……就知道这破节目没这么安逸。
“还有下半句呢。”小导演道。
黎荀落看向下面的字,“赚到的钱,可以经由节目组负责,给心爱的ta制造一份惊喜。”
她摸摸下巴,旋即说道,“这还像是个人话。”
小导演忙不迭擦了擦脑门上根本不存在的虚汗。
临近中午的时候,两人穿戴整齐,要出去找工作了。
黎荀落侧头,打量了一眼跟在两人后面的节目组。
小导演顿时警铃大作,小声问,“黎老师,怎么了?”
“没什么。”黎荀落和钟携手挽手,双眼锃亮,说,“一定要我们两个全都出去找工作吗?真的不能有一个人作为家属陪同吗?”
导演一顿,“……好像……没有?”
据她所知,别的几个组的嘉宾已经齐齐出发了,归整的不能行。
黎荀落有点失落的样子,回过头,小声说,“我不想跟你分开。”
钟携没说话,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然而微表情却已经完全泄露了她此刻的想法。
镜头前的摄影师认真的抓着钟携的脸部细节,又小心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