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几乎将整个过道占满,衔接人脸的是巨蟒般的脖颈,生就一张俏丽的美女脸蛋,脸上的神色似痛苦又似欢愉。林儒锐总觉得她格外眼熟,回想片刻,心下吃惊:这和之前将她叫去办公室,后来又消失不见的女生长得格外相似。
原来叫走她的不是人,而是鬼?
后知后觉的寒意沿着脊椎骨攀爬而上。人头的脖颈像进攻前的蟒蛇盘曲起来,陡然加速,林儒锐抱着小孩往旁边闪,手臂却被狠狠擦过,钥匙脱手而出,她正要去捡回时,那脖颈忽然转了个弯,长舌舔过地面,将钥匙串勾入口中。
“淦!”林儒锐忍不住骂了句脏。
人头眼珠一转,又向这个方向看来,林儒锐带着小孩,顾不回从它口中取回钥匙,只能转头继续狂奔。
为了甩脱人头,林儒锐和唐初躲进一间藏在角落里的美术教室。刚一进入,小孩忍不住吓了一跳。
黯淡的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原本以为空荡无人的美术教室,填塞满了密集的人体,黑影憧憧,无神的目光汇聚到三人身上,叫人头皮发麻。
林儒锐刀都要抽出来了,唐初忽然拦住她:“不是鬼,是雕塑。”
果然,活灵活现的石膏雕塑在空地处密集林立,还被人摆成了各种各样的姿势,但无一例外,目光都朝向门口。要换个心理承受力弱的来,保准当场就要吓个失心疯。
好些雕塑上了色,看起来顾盼神飞,栩栩如生;有些上了一半,半彩半白,半人半物,有种惊悚的拟人感;还有些完全没上色的半成品雕塑,则放置在雕塑群的边缘角落。
林儒锐把白轩放下来,小孩手脚勤快,赶紧跑到门边关紧了门。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唐初拍了拍饱满的胸口,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林儒锐:“钥匙被它吃进去了。”
“那怎么办?”
“只能下次碰见再想办法取出来。”
林儒锐话音刚落,两根手指被白轩攥住晃了晃,小孩脸色恐惧,指向角落:“刚才,那里好像有东西动了一下。”
林儒锐和唐初对视一眼,来到角落处,那里放置着一把椅子,椅子上一尊沉思的雕像正撑着下巴静坐。走近后,众人惊奇地发现,这座雕像制作得竟然和刁季同极其相似,眉眼鼻唇,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林儒锐蹲下来,耳朵凑近石膏雕塑,只听呼哧、呼哧的沉闷呼吸声从中传来,她又用手指敲了敲石膏表面,忽然一按,苍白的膏体应声而裂,露出下方活人的肌肤。
三人七手八脚地把刁季同从石膏中挖出来,他已经陷入了昏迷,呼吸微弱,脸颊因窒息涨得通红。唐初把人扶起来,林儒锐掐中他的人中,刁季同眼珠咕噜噜转动,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林儒锐另一只手毫不犹豫甩他两记悍然耳光。刁季同终于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我靠,太吓人了!”刁季同瞪大眼睛,满头热汗,心有余悸地东张西望。
林儒锐:“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嘶,我的脸好痛……我记不清了,我记得昏迷前,看见吴龙和沈茜朝我走过来。”
“吴龙不可能还走得了路。”林儒锐整理了下衣袖,“我下的手我自己清楚。”
“你的意思是……这里面肯定有蹊跷?”刁季同犹豫问道。
“我的意思是,你看见的不一定是沈茜和吴龙。”林儒锐道。刁季同恐惧地呜咽一声。
白轩扯了扯唐初衣袖:“唐姐姐,它们怎么越来越近了?”唐初把他抱起来,皱眉看向四周。在三人谈话时,不知不觉间,周围的雕塑围拢过来,隐隐呈包围之势,将玩家们困在中央。
林儒锐当机立断站起身来:“这个地方不能呆了,走。”
刁季同连滚带爬地蹿到门口,正要推开门,却忽然见外面有阴影一闪而过,有东西把拖把的棍子卡在了门把处,与墙角组成了一个牢固的三角形,非人力可以推开。
似乎是察觉到他们想要逃跑的意图,那些雕像嘎吱嘎吱动作起来,拖沓着沉重僵硬的脚步,面目狰狞地涌上前来。
刁季同徒劳地扭动着门把,满头大汗:“怎么办啊!”
“让开。”林儒锐抓住人的肩膀把他提开,五指一收,一拳轰开门,手掌摸索向下,挪开了拖把棍子。
刁季同:……对不起,忘了您还在这里。
惨淡的月光投入窗户,照亮两张苍白的面孔。刁季同‘我擦’一声,吓出一头冷汗:“他们一直都在这儿!”
沈茜和吴龙木着脸伫立在雕塑的尽头,瞳仁翻白,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前方四人,目光空虚无神。
林儒锐垂下视线,看向焰刀的刀面,雪亮的刀光反射一照,照出一幅猎奇之景:双胞胎女鬼在二人身后踮起脚尖,腐烂的手指遮住二人的双眼。在民间传说中,千万不能被鬼找到机会遮住你的双眼,这里有两个禁忌:一怕鬼打墙,二怕鬼上身。
林儒锐一眼就看出来,沈茜和吴龙早断气了,现在的身体不过是被鬼所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