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笛澜对玛丽的好奇愈发浓烈。苏逸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个谜,因此她不由对他过往的经历、身边的人,尤其对玛丽这样对他在瑞士的历史了如指掌的人尤为好奇。
“她会说英文或者中文吗?”祝笛澜开始想自己与她攀谈。
“不会,只会法语。”
祝笛澜顿时泄气,早知如此,早些年就跟着凌顾宸学几句,而不是一个劲心里不平衡地嘲讽他。
“来这里做佣人都要会法语喽?”
“大部分是,”王舒做了个手势,请她下楼,“个别职位不会法语也没关系,我可以翻译。”
祝笛澜立住脚步,盯着那个房间,“这里还没看呢。”
“不好意思,祝小姐,这个是苏先生的书房,除了玛丽女士,谁都不能进的。”
“哦。”祝笛澜佯装放弃,王舒转过身,下了两级台阶。
祝笛澜快步越过她,朝书房走去,按住门把手。门被锁住了。她端详着这古旧的木门,觉得自己用力撞一下八成也能撞开。
王舒的微笑终于隐去,她愣愣地看着祝笛澜。
祝笛澜一点也没有放弃的意思,但很快,走廊尽头值守的保镖走了过来。这是个身材魁梧的俄罗斯人。
这世界上没有傻子会去跟俄罗斯黑熊做近身搏斗,就算覃沁和韩秋肃在场,估计他们也要掂量掂量。
祝笛澜后退一步,眼神却不屑,她瞪着他,慢慢退到一个安全距离。
王舒赶忙回过身,换作英语解释,“这是苏先生的客人。”
保镖好似没听懂,依旧气势汹汹,甚至撞了挡在祝笛澜面前的王舒。王舒踉跄着要摔倒,祝笛澜扶住了她。
楼梯底下传来一句俄语,保镖看了一眼,退回走廊尽头。
王舒拉拉制服,毕恭毕敬地微微鞠躬。苏逸用法语说了一句,王舒便先行下楼了。
吐露
祝笛澜静静地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讽刺道,“在这里要说法语和俄语才走得动路吗?”
“我比较习惯说法语,”苏逸微笑,“你感觉怎么样?”
“我要是听得懂这里的人说话,感觉会比较好。”
“不好意思,不想让你觉得不受欢迎。”
祝笛澜原是在由着性子嘲讽,她并不打算与苏逸说狠话,在别人的地盘上,低头装乖保命要紧,她很清楚。
但苏逸这诚恳的模样还是让她惊愕,脸上虽然似乎不在意,心里却一直打鼓。
“来吃点东西吧,你一定饿了。”
祝笛澜看向那扇关闭的门,决定占此刻苏逸身上不知从何而来的温柔的便宜。她强硬地说,“这后面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苏逸看看门,脸上的微笑没有丝毫闪动。
“这么老的洋楼里,你小心,存放高危武器很危险。”她故意挑衅。
“你会有机会看到的,”苏逸轻轻握住她的手腕,“走吧,我们聊会儿。”
被他抓住的地方有阵奇异的麻痒。两人打交道的次数不少了,但次次都不愉快,祝笛澜次次都鼻青脸肿。
在她醒来以前,她还觉得自己被活活闷死了。没想到,两人独处时,苏逸好似换了个人。
她把手放到身后,不让他碰。苏逸轻笑,“你不用怕。”
“我不懂你,”祝笛澜坦诚,“你怎么一下要杀我,一下又请我当客人了?”
苏逸笑起来时,嘴角在硬朗的脸庞轮廓上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他的混血气质在这一刻显得非常完美,极其帅气。
祝笛澜不免惊讶,她没想到他在她面前露出这样爽朗又无戒心的笑容来。
“你是精神分裂?还是有个双胞胎兄弟?”她嘴硬着嘲讽。
苏逸对她的俏皮嘲讽很受用,笑得愈发温柔。
这一下倒是把祝笛澜结结实实吓傻了,她不敢再多说。
“我没有兄弟。”苏逸淡淡说了一句,随后伸手,摸摸她额角的创口贴,“还疼吗?”
“要说疼,当然是……”祝笛澜绕过他,不让他碰,她看到不远处的开放式厨房,走过去,自顾自在吧台坐下。
她揉揉太阳穴,倒了杯冰水。
苏逸拿出一片药,放在桌上,“这对缓解头疼有效。”
祝笛澜看看药,显得不满,“你对我用乙醚简直上瘾。”
“抱歉,”苏逸也坐好,为她取出一颗药丸,“吃一颗就会好。”
祝笛澜犹豫了一阵,后来想,苏逸要是真的要她死,不用等到这颗药。他的机会太多了。于是她接过药丸,吃了下去。
苏逸的笑温柔又舒心。但祝笛澜只觉得烦躁,她叹气,“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只是想交个朋友。”
祝笛澜猜得到他不愿说实话,“交朋友?你要是说挖墙脚那我还信。”
“你愿意吗?来为我工作?离开凌顾宸?”
她没想到他顺着她的话真的这么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