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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父同母。”

    “那……她在哪里?”

    苏逸的脸色冷峻下来,忽然又变成了以前那个淡漠的样子,说话时没了感情,“她不在了。”

    祝笛澜的指尖感受到刺痛的麻痒,她低头,把盘子里的普切塔摆放好。

    “不用觉得抱歉,”仿佛就在一瞬间,苏逸的声音又温柔下来。

    她把瓷碟放到吧台上,也坐在高脚椅上,与他面对面,“你与她很要好?”

    “她是我这辈子最记挂的人,我没有机会好好爱过她。”苏逸尝了一小块普切塔,“很好吃。”

    他的语气显得漫不经心,祝笛澜却瞬间听出其中的分量。

    “你母亲过世的时候是不是很年轻?”

    “你怎么知道?”

    祝笛澜的眸子转了转,“我猜的。”

    她有种非常外显的伶俐的聪明,几乎带点精明。苏逸打量了她一会儿,“对,她去世的时候不到三十。”

    “与你妹妹有关?”

    “可以这么说。”

    “你妹妹活了多久?”

    “你凭我说的几句话就猜到那么多吗?”

    祝笛澜觉得,两人都这样面对面了,再话里藏话也没意思。“我比你想的聪明。”

    “我看出来了。”苏逸微笑,眼神飘忽着看向一边,好像陷进回忆里,“我有四个同父异母的兄妹,两个姐姐两个哥哥。真正与我血缘相亲的,只有我母亲和妹妹。小时候一直生活在泊都,只觉得这些事没有分别。去了瑞士,才体会那种血肉亲情的重要,可惜我没有机会了。”

    祝笛澜一直审视般地看他,“你与他们关系那么不好?”

    “说不上不好,也说不上亲近。”

    “你的身份还是被排斥?”

    苏逸好似没听见,“我母亲怀上我是意外,那时候她才19岁。我父亲就把她豢养在泊都,他给她买了个小洋楼住,与这个有点像,是那个年代的建筑。”

    祝笛澜看看四周的装饰,无端觉得身上寒了一阵,“不是这栋吧?”

    “不是,那房子被烧毁了。”

    “你父亲手段够狠。”

    “对,”苏逸不否认,“我知道你们都在查,但我从来不担心,因为我知道你们查不到。”

    “为什么?”

    “因为连我自己都查不到。”

    后背的寒意沿着她的脊梁爬上来,“什么意思?”

    “我母亲的身份不光彩,我父亲改了她许多资料。”

    “你母亲生下你才19岁,难不成是个糟糕的诱拐未成年的故事?”

    “这倒没有,”苏逸轻笑,“我母亲与我说过这些。她是法语翻译,大学时遇见我父亲,怀上我是意外。不过他们感情很好,所以想要第二个孩子,是两人深思熟虑后决定的。我当然更高兴。那时候我长大了点,觉得当哥哥会很有意思。”

    “瓦妮莎不怀疑吗?你父亲一直长住泊都?”

    “她与我父亲的故事更加复杂。简单的说,后来瓦妮莎知情了,但她并不在乎,他们已经各玩各很久了,但是不会离婚,因为是大家族联姻。”

    这段故事,瑞士的社交圈里也有流传,祝笛澜听说过一些,倒也不惊讶,“我听说过他们各玩各的,但是约瑟夫在泊都有情人这件事,从来没有人提起。”

    “情人不可以影响到家庭,就是我父亲和瓦妮莎的约定。我父亲对瓦妮莎的情人们很友好,瓦妮莎也见过我母亲,我知道这么说会有点奇怪,但是她们相处的不错。因为我母亲非常疼惜与亲近我的两位姐姐。”苏逸忽然叹气,“可惜,我妹妹的事改变了这一切……”

    祝笛澜晃晃头,只觉得无数的信息硬要灌进她的脑袋,她要接受、要询问的也太多。可她不敢问得太着急,怕把苏逸惹急了。

    “你的姐姐们得了精神类疾病是真的吗?”

    “我知道你是专家,或许我该请你去帮我看看。”苏逸打趣。

    “如果你愿意引见,我倒是没有意见,”她挑眉,“你妹妹呢?”

    “这些事,说起来不过是家族丑闻,我也不怕凌顾宸知道,”苏逸把身体前倾,贴近她,“但首先你要选择我,我才可能向你全盘托出。”

    祝笛澜微微眯眼,颇为不屑,“我怎么知道你说的都是真话?你知道我们查无可查,你现在现场编了一个故事给我,我也没办法,不是吗?”

    “哪一段你不相信?”

    “约瑟夫从没公开承认过他有私生子。”

    苏逸快步走向旋梯,上楼了。祝笛澜悠然地吃了一块普切塔,听到楼上门开关的声响。她擦干净手,静静等着。

    苏逸把一本护照扔在她手边,重新与她面对面坐下。

    祝笛澜翻看着这本瑞士护照,上面的姓名是Jason·Wald,照片、出生日期等信息都与苏逸对得上。

    “这回你信了吗?”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假护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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