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床追出来,冲着苏澈离去的方向嘶声力竭的哭喊:“阿澈——阿澈——”
他也不让刘盛去扶他,只瘫坐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哭累了就在冰冷的地面上呆坐着。
眼泪流的太多,以至于头发都黏腻的粘在了额头处,他遍布血丝的眼睛里全是森冷可怖的恨意,最后一字一句的给刘盛递了两句话:
“他不是喜欢装病争宠吗?回回都是假病,想必也尴尬,”
“这次本宫便帮他一回,让他——病个够。”
卑劣
苏澈随着方才那传话的侍从出去了,心里却觉得烦闷不堪。
此刻约莫已经是亥时,草原上的冷风呼啦啦的刮过来,吹得她的脸颊也微微作痛,抬头望天,那一轮半掩在云间的明月正散发着冰寒的冷光。
“皇上?”忽的有一道细腻的男声从一顶帐篷的隐蔽处传过来。
那声音温柔而婉约,听在她耳中却像是毒蛇吐着信子一般令人齿冷。
“殷、长、枫。”苏澈狠狠的咀嚼着这个名字,一手挥退了那个带路的侍从,凤眸却凌厉的看向那个面带微笑的男人。
“朕有时候,真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气。做出这种恶心腌臜的事情,居然还敢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朕的面前。”
殷长枫听了,桃花眸一颤,竟梨花带雨似的落下泪来,上前一步就要去抱苏澈的腰:“皇上竟这样厌恶我么?只是你可知,这些日子奴又有多思念皇上.....”
见他扑过来,苏澈急急后退一步躲开了,厉声道:“滚开!我看你是昏了头,忘了彼此的身份了!!”
他不依不饶的反问:“那陛下不如给奴指点指点,是情蛊厉害,还是这个虚无缥缈的身份厉害?”
“知道情蛊发作的时候,奴有多痛苦吗?白天夜里没有一时一刻脑子里不是你,做事时神思迷惘,睡梦中也如万蚁啃噬一般难以忍受。”
“若是奴不来寻皇上,是否这种非人之苦就要奴自己承受一辈子?!”
苏澈心如铁石,只抱着胸漠然冷笑道:“你怎么样,又与朕有什么干系?便是你来寻朕,朕对你也只有一句话——”
“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殷长枫凄楚的咬紧下唇,眼底红丝一片,委屈的哽咽道:“明明在苗寨的时候,皇上待奴还不是这般无情,现在皇上得了自由,身边有了更好的,便瞧不上奴了是么。”
“纯贵君长得确实好看,若是哪一天他比不上奴了,皇上是不是就不会那么迷恋他了?”他说着说着又要去拉苏澈的手,神色竟像是着魔中邪了一样。
苏澈左右闪躲,避不开时只得连连后退,心中苦笑:
这里是女尊世界,自己还拿了一副皇帝的好牌,怎的跟被登徒子调戏的良家妇女似的。
“朕看在沈谦的面子上不杀你,只盼你日后好自为之。只是朕希望与你,此生再无瓜葛。”
殷长枫见她绝情,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口中嘶哑道:“既然陛下拒奴于千里之外,奴便只好求陛下最后一个恩典,”
“这次出巡以后,奴和沈大人就要成亲了。奴自知没本事留陛下在自己身边,却想要您亲自去奴的喜宴上观礼,也好从今往后彻彻底底的死心。”
苏澈讽刺而尖刻的笑:“上穷碧落下黄泉,朕都惟愿与你断的干干净净,又凭什么要惯着你?见你一次都足够恶心了,还要专门去婚宴上看你那张令人憎恶的脸吗?”
“奴以自己的项上人头保证,过了这最后一次,奴再也不会拿先前的事威胁皇上,”他的脸上漾起一个古怪的笑,又凑近她低声道:“但若是陛下连这点子小小的愿望都不愿意满足奴,奴只好去一趟应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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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长枫心满意足的离去以后,苏澈站在那里待了一会儿,只觉得自己身上不住地往外冒寒气。
她觉得她自己,就跟掉进了猎人设的陷阱里头,迎头还笼了一张细密的大网过来,越挣越紧,却是怎么都钻不出去!
就是傻子也清楚他是想着要算计她来着,统不过披了一张羊皮罢了。
还有秦玥......
迫于他娘的威势,她明知他是借着‘水土不服’的名头来争宠,却还是得帮着他圆了这个谎,大晚上的过去陪他睡觉.....
前朝后宫的利益,往往紧密的连接在一起,有时候,甚至要在床笫之间了却了一些不可言说的交易,以此来保全她作为一个帝王的大局。
苏澈暗地里讽刺的想:真不知道,是秦玥给她‘侍寝’还是她给秦玥‘侍寝’了。
她憋着劲在秦玥的帐篷外边自己绕了两圈,又驻足在门口狠狠的往里头吸了几口气,用两根食指戳着嘴角提起来,自觉是个合适的笑弧度。
“阿玥?”她掀了帐进去,还是用那种温柔到溺人的声音喊他。
一道极艳丽的红扑进她的怀里,那个明媚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