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言抱孩子似的递过去。
沈谦高高的伸着手扶住女人在窗沿上,苏澈细微的挪动着身子,深吸一口气往下一扑,刚好被沈谦搂个满怀。
“贵君,辛苦你了。”沈谦扶好了苏澈,被月光遗漏的半边脸藏在阴影里,看着叫人有些捉摸不透。
柳曦言和苏澈目光交汇了一瞬,引得身旁的沈谦有些不悦。
于是,苏澈的手被沈谦紧紧的牵着,只来得及向柳曦言递了个鼓舞的眼光就被她急匆匆的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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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曦言在房内又坐了一刻钟,看着月亮渐渐的藏在云层深处。
掐指一算,金刚殿的那些人该是要出发了。
他照着方才苏澈的法子,找了个高凳子放在窗口,自己纵身跳进了草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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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红着眼眶,结结巴巴的告诉金刚殿为首的黑衣女子:“刚、刚才我哄着皇上睡下了,她、她今晚又对我发火,我…”
女子是跟在柳相身边的老人了,对这个懦弱好欺的庶子不上台面的姿态已经司空见惯。
她赶苍蝇似的一甩袖子,不耐的打断他道:“行了行了,方才听大人也说了,皇帝住的是门前有八棱石柱的那间,你快领我们过去。”
“只……只是你们不知,庙里有两处这样的禅房,陛下住的那间……不太…明显。”柳曦言哭的打嗝,委屈极了:“这个…我也是才发现的,不然…我也不来找你们了。”
女人一惊,直吓得冷汗津津,她虽是对这个不中用的柳贵君十分鄙弃,却也明白他话中的关键。
还好这个贱人找来了,不然要是她们直接去那间明显的,炸错了地方,岂不是要功亏一篑?
女人稍微缓和了些脸色,叫柳曦言带路走在前面。
男人愣愣的抹了把泪,而后旋身,怯弱的神色转瞬即逝,如同面具碎裂后表露出的真实。
灵岩寺的住持是个聪明人,她知道寺里有两间门口有八棱石柱的高规格禅房,只是有一间被树木植被掩藏的近乎看不见了。
明面上把苏澈安排进那间明显的,暗地里把柳相安排进那间藤蔓遍布的。
到了临动手的时候,再让他出来说出那间柳相住的禅房。
女人被柳曦言的话炸了个措手不及,加之对他的胆小谨慎是铭刻于心的,又怎么会去怀疑他?至于房间的调换,她们只知道皇帝住的是有八棱石柱子的禅房就对了,哪管那柱子是明显还是不明显呢?
就连柳相,都不知道她自己住了和皇帝一样的——即将被火药引爆的有八棱石柱的禅房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落入病娇夫妻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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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澈被沈谦拉着,在遍布岔道的僧房殿宇中绕来绕去,苍郁大松掩映下的古刹在沉沉夜色中显得分外可怖,每每遇到有侍卫巡逻,沈谦就会把她拖到偏僻的草丛里躲上一会儿。
苏澈能感觉到沈谦的紧张,她紧紧的将双手扣在自己的腰间,身子微微颤动着,仿佛怕有人来抢什么东西似的。
“沈卿……”苏澈只道她是忧心彼此的安危,强忍着身上束缚的力道想要安慰她。
“别说话。”沈谦态度格外强硬的捂住她的嘴,看准了侍卫两班交替的时机,拽着她的胳膊快速的从小路蹿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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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曦言哆哆嗦嗦的指着一间单檐庑殿顶的禅房,只见这间前檐数根彩绘华美的石柱,独独有一根藏在青树翠蔓之间,正是八棱的:“就那里,你……你们动静小点…我好不容易哄着睡了。”
女人赞许的点头,一挥手便叫手下人去动工了,这些人颇是训练有素,动作迅捷却又悄然无声的将火药轻轻的安置在禅房四周多个角落。
人影交错间,女人时不时的对忙碌的部下抬手指挥着,柳曦言被完全晾在一边。
他悄悄移动右脚往后面退了步,距离一点点被拉远,刚好前面的女人上前一步对着身边人低声嘱咐了什么。
男人似是无意的回头,果不其然看到斜后方的假山处露出个青色的袍角,他咬咬牙,飞快的埋着身子跑向那个人的身侧,一探脑袋发现没有任何人跟来,这才觉得心下稍安。
沈大人说会派人在这里接应他的,这样…就算他不辱使命了吧。
“我是皇上的人,你……”
面前的男子突然上手堵着柳曦言的嘴,露出一个恬淡平和的笑容,突然掏出一把匕首,疯狂而冷酷的往他的腹部捅刺……
鲜血像是山间的春水一般潺潺流出,开了好几个泉眼。
柳曦言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却只能徒劳无力的抽搐着倒在地上,像一只搁浅中濒临死亡的鱼,连呼吸都是痛苦的。
在意识抽离的最后一刻,他看见了男人脚下踩着的虾蟆头厚底皂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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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岩寺偏门。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那里,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