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了却还相宜。”谢知真温婉地笑着答她。
宋佩如挑眉笑道:“你弟弟便是上次宴席上的那位小少爷吧?没想到他对女儿家的打扮上还肯用心思,不像我哥哥,只晓得教训我。”
她又夸赞道:“也亏得你肤色白皙,驾驭得了这样的颜色,若是换在我身上,那是万万不行的了。”
两人正说着,听见外面响起两道年轻男子的声音,一道温润,一道清脆。
“儿子拜见母亲,今奉祖母之命,过来为众位夫人小姐送些刚从南边运来的金橘,多有叨扰,还望见谅。”听这人的自称,就是谢知方口中的“齐兄”了。
另一个声音谢知真却再熟悉不过,带着呼之欲出的跳脱之气:“姨母这一向可好?怎么瞧着又年轻了好几岁?子侄都不大敢认了。”
齐大夫人看见谢知方便觉得喜欢,笑骂道:“你这猴儿只长了一张巧嘴,我听着清程说你们一向里颇为投缘,怎么平日里也不多来府里走动走动?若不是我把你姐姐请了来,只怕还降不住你这只猢狲!”
谢知方嘻嘻一笑:“姨母莫怪,实是听说府中事多,不敢过多打扰。今日我腆着脸往后院里来,唐突诸位贵人,也不过是想见姨母一面,表表孝心,还请诸位看在我年纪小的份上,莫与我计较。”
他说着,隔着屏风长揖告罪,引来年纪轻些的女孩子低低偷笑之声。
宋佩如透过屏风空隙悄悄看他,捂着嘴跟谢知真道:“你这个弟弟好生有趣,我家中的哥哥弟弟们年纪不大,却总爱做出一副黑脸阎王样,等闲不与人说这许多,更别提顽笑话了。”
又有几个女孩儿悄声议论:“都说齐家的公子生得俊,没想到竟是这样出色的人物,潘安宋玉也不过如此罢……”说着个个绯红了脸颊,生出思慕之心。
独有谢知真始终端正坐着,恪守大家闺秀的风范。
齐大夫人悄眼观察她的仪态表现,暗自点头,见谢知方翘首以盼,乔模乔样,忍不住笑骂:“你这哪里是看我,明明是在担心你姐姐。猴儿放心,我这不是吃人的龙潭虎穴,真娘绝少不了一根头发丝儿,你且把心放进肚子里去。”
说着,她对谢知真道:“真娘,你跟你弟弟说句话,安安他的心。”
谢知真这才开口,声音娇柔婉转,如林中画眉,似春日细雨:“阿堂,我这里一切都好。”
齐清程一时听得怔了,直到母亲轻咳一声,方才回神,一张俊脸微红。
谢知方响亮地应了一声,和齐清程一起告退。
他自是明白齐大夫人安排的这一场赏灯宴所为何来。
齐家排得上名号的主子,无不在明里暗里地试探几个待选少女的反应。
太夫人亲自发话,给了齐清程一个突袭后院的由头,他玉树琼枝一般立于众目睽睽之下,自然引得少女们隔屏偷看,暗动芳心。
这时,只有矜持守礼的人,才能获得齐大夫人的另眼看待和阖府上下的尊重。
谢知真心性坚定,处事稳妥,果然通过了又一重考验。
谢知方志在必得地往前院走,不忘例行夸赞:“齐兄注意到方才厅堂上摆着的屏风没有?那是我姐姐亲手绣的,足足绣了四五个月,眼睛都熬红了,你看见的这一面绣的是凤栖梧桐、鹤舞当空、锦鸡相对、孔雀开屏,另一面绣的则是牡丹盛放、莲花满池、瘦梅高洁、海棠富贵,不是我自吹自擂,这样出色的绣作,满长安绝找不到第二幅!”
齐清程仍旧沉浸于佳人的婉柔清音中,魂不守舍地道:“母亲特地请我赏鉴过,确是难得的佳作,谢小姐真是兰心蕙质,绮颜玉貌……”
他说完这句,才意识到妄自评论女子的容貌实在唐突,涨红了脸想要道歉,谢知方却像没听到似的,跳起来拂树枝上的积雪,摇落一地碎玉。
齐清程面带留恋地往佳人所在的院子又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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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方:姐姐的婚事八九不离十啦,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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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码好,算是深夜福利,看看哪位小可爱先发现,嘿嘿嘿~
第二十五回 手抄佛经入人青眼,灯下偷窥暗动芳心
宴席之上,笙歌曼舞,酒过三巡,一个鹅蛋脸的丫鬟过来传话,说是太夫人听闻谢知真书法秀丽,请她过去代为抄写佛经。
长者有命,莫敢不从。谢知真遂对齐大夫人告了个罪,大夫人笑吟吟地握住她的手,在手背上轻拍,以示安抚,又唤身边的大丫鬟桃枝陪她同去。
明眼人观齐大夫人颇有回护之意,言语间不免试探一二,齐大夫人竟未否认,意有所指道:“真娘进退有度,颇识大体,莫说是我,难道你们就不喜欢?若能得个这样的女儿承欢膝下,那才是我的福气。”
是女儿还是儿媳,众人不免暗自忖度。
有爱慕齐清程的少女们试探齐大小姐齐清燕的口风,她含笑不语,问得急了方道:“祖母与母亲已有计较,这却不是我等闺阁女子该过问的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