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歪了点身体,手臂靠了点在扶手上,有些懒洋洋的,他对所谓的宴会并没有什么兴趣,只不过上司的命令,也会出出力气,但是要他像他们那样夙夜忧心,他可是做不到的。
却不防中野的视线投过来,
“竹明君,这方面你是精通的,有什么主意吗?”
倒不如直接说他是纨绔子弟好了。
叶竹明挂起抹笑容,双脚合拢后撤,姿态端正了一些,开口道:
“华国人总是喜欢搞的这么正式,太严肃了。宴会嘛!本来就应该要轻松随意一些。”
他看见上首的中野若有所思,又点了一句
“毕竟,让宾客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管将坐在下首,见着中野的表情因为叶竹明的话而被点亮,两人相视一笑。他面色无波,连嘴角也没有应景一般扯起一点,他并没有他们的兴奋,仿佛游离在事局之外,甚至,对这样的提议带着点淡淡的抗拒。
敲定了细节。
两人告别中野,走出门。东边已经泛起了点亮光,天色朦胧胧的,像蟹壳青。
仆人们照样开了灯,脚下的石板映的清清楚楚。
叶竹明见管将笔挺的身姿堪堪迈过道门槛,又回过头,看着他。
“怎么?晖君要与我一同共进早餐吗?”他用小时候一直叫他的名称开着玩笑。
管将摇摇头,又看了他一眼,
“听说宴会后失踪的女学生在你那边?”
“哦?”叶竹明翘起了嘴角,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
管将本以为他会反驳,却不料,他点点头,直接承认了。
“是的,现在还在我那里!”
“只是?”他露出点不解的样子,“您不是一向不管这样的事情吗?这又是听谁说的呢?”
………………
解解馋,晚上应该没有了!我同学从广东回来看我,我要出去浪一浪啦!
不耐
管将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昨天在周叙汇报中,松本私下与他闲谈,无意中透露他的接风宴会上一名被邀请来当舞伴的女学生在宴会后失踪了。
他当时心念一动,想起那么个人影。于是开口询问松本那名女学生的身高体征。
“是一名高挑纤细的女性。毕竟是为了管将大人准备的,必然需要配合您的身高。”
管将的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个不好预感,总不可能如此巧合?
他回忆起那一夜,虽然他只短短了露了一面,但是满场宾客中,确实是没有那个耀眼美丽的女人。到后面,松本和他的下属,一瞬而过略有些惊慌,心不在焉的表情也是给他留下过印象的。
他不动声色的问道:“既然是在欢迎我的接风宴会上失踪的,而且是受邀前来的客人,我们自然是有义务将人寻找回来的。”
松本点了点头,眼尾的纹路绷紧,难以抑制的露出上扬的趋势。
管将却话音一转,带点责备:
“只不过,已经过去快半个月了,怎么现在才说呢?”
“这……”松本刚舒缓的表情坍塌下来,有些欲言又止,最后,顶着年轻上司压迫的视线,一张圆滑的老脸挤出点老实人的可怜相,期期艾艾的解释道:
“属下事后也去寻找过。听在场的人说当天晚上只有竹明大人提前离开了宴会,而且,原因不明。于是我协同长田君第二日去询问竹明大人,竹明大人确认人是在她那里的,只是拒绝交还。”
“叶君?”
松本望过来,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抿着嘴角,低低的说了句
“我知道了。”便转开脸离开了。
想到这里,管将再看向叶竹明,后者在薄曦中精致的眉眼,让他总会晃神想到另外一个人的面孔。
叶竹明见他放空的目光,收敛了风流散漫的神情,细长的眼睑稍稍眯起,脸上便显示出丝丝的威严锐利。
他定了定神,模糊了叶竹明的问题,只说:
“这位遗光小姐是亲日友好的先进学生,为了更好的促进中亚共荣,你不应该扣留她,否则只怕会引起舆论,不利于我们在沪上的工作。”
叶竹明笑了笑,伸手扯开点雪白衬衣的领子,语气带了点不在意:
“这是松本那老家伙的说辞吧。周遗光的身份我早就调查清楚了,她的父母死于青红帮派斗争,被纺织大王钱家收养。这个钱家和华国政府来往甚密,1932年,皇军锦州,青岛,东三省大捷,钱老爷可是慷慨解囊,资助华军。后来1.31沪西17家日商的纱厂4万多工人大罢工,也是他组织其他华商支持华工罢工,并且事后收容了很多工人进了他的工厂。这可算是我们皇军中亚共荣的头号不和谐分子。身为她的养女的周遗光,之前只是个单纯的女大学生,却突然以舞伴的身份出现在晖君的接风宴上?”
说到这里,叶竹明淬亮的眸子闪动,用亲昵又不容拒绝的语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