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里躺个几回。
桌子右侧的工作台上放着个工具盒。克莱斯特从打印机上取下A3规格的图纸,塞到盒子上。
这东西的构想不错,配给单独行动的雇佣兵或特工会有价值。结构非常完善,我认为需要更好的材料配合这种结构。愿意让我把它拿给军工厂的投资人看看吗,艾德里安毫不吝啬地抛出了橄榄枝。
这是个玩具。
你的前老板可不会拿玩具投入测试。
忘了它吧,我已经找好了买主。
你准备卖多少钱?
几千块吧,大概。
图纸给我,明天我要见几个朋友,有机会为你找到更好的改良者。
克莱斯特输入指令,打印机发出油墨不足的警示音。艾德里安看看表,离商店关门还有些时间。
我去买墨盒,艾德里安从躺椅上起身。
你不必,明天再去。
明天就晚了,艾德里安套上外套。
克莱斯特拦住他的去路。
说说而已,别去,克莱斯特提高了声音,怪异的焦虑从他眉间掠过。
你做了很有价值的东西,我想让它物尽其用。
别是今天,看这个天色。
艾德里安望向窗外,空中阴云密布,遮蔽了阳光。他不是第一次见到自然的变化,但今天的气压让他感到些许不适。
你在心疼别人,艾德里安在克莱斯特脸颊上安慰地吻了一下。
不,我没有,但你不需要这么做。
我带上伞,马上回来。
艾德里安还是出去了,克莱斯特呆愣着望向对方离开的方向。艾德里安也许是第一个承认或者乐于装出承认他价值的人?他坐回电脑前,呆滞地望向屏幕。
过了约半个小时,传来了敲门声,算算时间艾德里安也该回来了。克莱斯特披上外套走到门边。
哪位?
艾德里安?!
门外一个嘶哑而苍老的声音喊着
克莱斯特谨慎地贴到门旁的墙上,尽管门上有铰链,保险起见他还是没有开门。能叫出他们名字并知道住处的人,不是熟人就是仇人。显然,这世上仇人更多。
你是谁,克莱斯特又问。
老特兰西!特兰西!来人的腔调带一点口音,克莱斯特一时没分辨出来,你又是哪个混球?
我不认识你。
我来找艾德里安。
你找错地方了,克莱斯特说。
给老特兰西开门!
没这个人,克莱斯特重复了一遍。
不可能!我当然知道他和一个小□□结了婚,躲在这儿度蜜月,把老特兰西和一大笔要掉进口袋里的钱忘到了脑后哦,你就是那个小□□!
你再不走,我就打911,克莱斯特威胁道。
911?哈,哈。
克莱斯特懒得理他,回到卧室拨通了艾德里安的手机。
有个特兰西什么的要见你,有安排吗?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门外传来一声巨响,几块木板破片连滚带爬地飞了进来,克莱斯特蹲下身,从抽屉里摸出手枪。
什么声音,晚了?艾德里安说。
我想他用霰弹枪轰破了门。
别惹他,怎么喷你都别回嘴,我在楼下了。
克莱斯特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到沙发上。他可咽不下这口气。当他回到客厅的时候,特兰西已经在他们的沙发上坐下了。
这是个五十出头的健壮老汉,脸色红润,皮包骨头,头发秃得比克莱斯特故意剃的光头好不了多少,头皮上有一个蛇钻骷髅的红黑色纹身。老家伙拿着一杆有点年头的伯奈利M1霰弹枪,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看见克莱斯特的时候他招了招手,径自操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看到这副光景,克莱斯特当即全身发毛,什么都说不出来。他赶紧打消了先前的念头。
哦,你只是个小子,还算不上小□□,因为你还挺聪明,特兰西拍拍身边的沙发,过来坐,我可不会趁你男人不在就搞你的屁股。
克莱斯特摘了手枪放在茶几上,楼道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克莱斯特在心里把艾德里安骂了一万遍。不过比起这个,他只想艾德里安赶紧进门。
艾德里安看着破损的房门,典型的特兰西式疯狂作风,省却开门的麻烦。
好久不见,老家伙,你好吗,艾德里安把购物袋扔到地上,张开手臂,哪股风把你吹来了?
克莱斯特见救星回来,赶紧起身挪到一边,在场两位都让他不舒服,但非要选一个更不舒服的,自然是那个老鬼。这时候他倒想起艾德里安的好处了。
不好!特兰西像拧住救命稻草似的搂住艾德里安,我看你好得很!从巴巴还是阿巴还是哈桑还是巴拉巴拉那里拿钱,干着舒舒服服的工作,又和这么个小子结婚,躲到这儿来!
他可不是什么单纯的小子,艾德里安一指克莱斯特,莱因哈特克